旁,不滿道。
“你不坐下,是想讓我和你仰著頭說話嗎?”
蘇窈垂首打量著被腳印踩得髒兮兮的雪水,十分抗拒坐下,柔聲拒絕。
“太髒了。”
髒什麼髒!
他感受著屁股下溼漉漉的涼意,心道女孩子就是嬌氣,和他二姐一般麻煩。
凌金霄氣不順地脫下名貴雲錦外袍,甩給蘇窈,“墊著。”
蘇窈乖順地將衣袍妥帖鋪在地上,還留出一部分位置給凌金霄,輕聲道。
“喜兒不佔地方,世子也來坐吧。”
凌金霄掃了一眼,小姑娘縮成一團眼巴巴地瞧著他,要坐在衣袍上兩人就勢必緊密相貼,倏爾,他腦中不知怎的,想起了蹴鞠那日,蘇窈嫩白的掌心,像朵潔白的棉花。
他猛地撇開頭,耳尖燒起來,嘴硬地斥道。
“我才不像你那般嬌氣。”
行吧。
蘇窈趁他不注意,好笑地聳聳肩,隱約瞧見了他泛紅的耳尖。
兔子烤透,凌金霄駕輕就熟撕下一節兔腿遞給蘇窈,她猶豫片刻,將眼中的渴望藏起來,弱弱地搖頭。
“世子你吃吧,我不餓。”
凌金霄哪裡看不出來是她不想破了齋戒,沒作聲自己低頭啃食起來,兩人默然不語,只有中央火堆燃燒輕微爆破的聲響。
蘇窈緊盯著他的手掌,少年的骨節極寬,才十一歲,掌心就添了許多硬繭,還有兩三道疤痕,平日練功定是十分刻苦。
待他將掌心完全露出,蘇窈這才發現,凌金霄手掌上方有道不淺的口子,血已經止住,但深紅血漬明顯,看得出是剛留下的傷,切口新鮮。
“世子,你受傷了?”
蘇窈驚呼,把臉湊上前去檢視。
凌金霄漠然地將她的臉推遠,低眉,“小傷,大呼小叫什麼。”
他抓野兔時夜幕漆黑,野兔又剛好跑到樹木茂密的叢中,沒有光線他貿然將野兔抓在手中下刃,劃傷了自己,處理臟腑又再次崩裂。
蘇窈急忙在自己懷裡翻找著,片刻便拿出個瓷瓶,獻寶狀遞到凌金霄眼前,滿臉喜色道。
“這是世子之前送我的傷藥,我沒捨得用還剩了些,正好現在處理傷口用。”
凌金霄一動不動地望向她,不服軟道。
“我才沒給你,是手下的丫鬟自作主張。”
“唔,好吧。”
蘇窈不計較這些,將他的手掌拉到眼前,仔細打量著傷口,凌金霄不知為何,難得沒有動作,任憑小姑娘將他的手放在腿上。
她嘴中碎碎叨叨。
“世子你要忍著點,這藥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