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下的村民冷眼旁觀,事不關己地抽菸聊天。
男人忌憚鄭元,健壯的體型看上去能打他兩個,慢慢停下了拳腳,但仍罵著。
“小翠都和我們說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攀上那些畜生,勾搭他們來村裡出賣其他女人,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塊賤骨頭!”
兩人痛得在地上蜷曲成蝦仁狀,緊閉雙眼,唇瓣泛白,還要撐起虛弱的嗓音反駁。
“爹,我沒有...”
“呸!”
男人不聽她的解釋,狠狠啐了一口。
“小翠她們都看見了,你和那些人熟悉,還有說有笑的,我們問你要錢,你連電話都不接,白眼狼,娼婦!”
“老子當年就應該把你打了!”
她痛苦地搖頭,想要辯解,卻在男人愈加高亢的罵聲中失去力氣,手腳發軟,舉起手堵住耳朵都做不到。
像個罪人一般,無聲地垂頭不語。
她自出生起,總是受到父親無理地謾罵,已經習慣,剛才為什麼沒有死在路上呢?她默默地想著,逃出魔爪後,她好似也沒走出那份陰霾。
突然。
她的耳邊失去了所有聲音。
她迷茫地抬眼,父親醜惡的嘴唇依舊在不停開開合合,旁人幸災樂禍,她費勁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彷彿懂了什麼,流著淚朝楚楚露出一抹微笑。
鄭元感受到身旁起伏的異能波動,餘光掃向楚楚,瞧見兩人的互動,不知道楚楚做了什麼,但他明瞭,一定是能讓孕婦變得舒心的行為。
他盯著少女姣好的面容失神片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對楚楚的關注已經超過閾值,少女的心思和行為,都令他十分新奇和觸動。
對於楚楚而言,只是隨手作為的小事,將女人兩耳前的空氣抽離變為真空環境,聲音自然傳不到她們耳中。
畢竟她們的生活已經這般苦楚,何必再用惡語讓其雪上加霜。
她輕輕拽了拽鄭元的衣角。
“現在應該能挪動她們了吧...找個安全的地方讓她們躺一躺,我們去把車開回來。”
鄭元頷首。
走上前去想要橫抱起兩人。
“別...”女人抬手擦了擦眼淚,羞澀地擺手,“有血,會弄髒你的衣服。”
“沒事。”
鄭元朝她安撫地笑了下,雙手極為紳士地落在後背和腿彎側,穩穩抱起,不在意她身下的血液,出聲詢問。
“你家在哪裡?”
她還沒說話,她父親率先忍不住跳腳不幹。
“不行!”
“我不會讓這種髒女人進我家門的,門都沒有,給我滾!”
男人厭惡地用手指著她,情緒激動。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沒有開口,氣氛一時僵住了,女人捂著嘴,將頭撇向鄭元懷裡,悲慼地又流出淚來。
“我車裡還有些物資,有人願意給她們提供休息的房子嗎?我可以用物資做交換。”
楚楚掃過他們的臉龐,俏然出聲道。
原本看熱鬧的人們眼裡閃過算計,相互看了看,神色不一。
“有有有!”
“我家可以!”
“我家也可以,是新床,原本留著給兒子娶媳婦的。”
....
“去你們*的,那是老子閨女!”
剛才還在狠命叫囂的男人變了臉色,聽見有利可圖,惡狠狠瞪了懷孕女人一眼,仰起頭趾高氣昂地說道。
“讓你回家可以,可別得寸進尺,記得去祠堂跪一夜,說自己髒了家裡的土,懇求祖宗原諒。”
楚楚並未搭理他,輕聲詢問女人。
“你想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