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
蘇窈趁兩人聊天未注意到她,換上哽咽聲線和溼潤的眼角,揪著手中的巾帕,不敢置信地輕喚出聲。
蘇琇瑩驀地回頭,失語地盯著來人。
她不知該用什麼面目來面對蘇窈這個搶了她夫婿的妹妹,如今,她像個村婦般落魄又醜陋。
而蘇窈,成為了世子夫人,舉手投足間不再似之前那般卑微,像一顆終於擦乾塵土的明珠,正向所有人展示著她的美麗與光彩。
少女眼眶通紅,朝她一步步走來,想要彎腰擁抱她。
卻被蘇琇瑩狠狠推開。
幸好蘇窈彎下腰,她的手只能推搡到胸前,沒有施力到小腹,小谷眼疾手快扶住蘇窈的後背,讓她站穩。
小谷忍不住抱怨。
“大小姐,您剛回來就拿我們姑娘撒氣作甚。”
蘇窈還以為蘇琇瑩會推倒自己,臉色有一瞬間發白,不是演的,是真怕推倒後肚中胎兒出現問題,嚇得她急忙攥緊小谷衣袖。
蘇琇瑩沒好氣地暼小谷一眼,也不道歉,直到夏瓊華說了蘇窈回府後的第一句話。
“蘇窈,你大姐姐剛回來不適應,你就別靠近她了,坐下吧。”
聽見她的稱呼,蘇窈面上不動聲色地頷首坐下,心裡卻掂量著,昨夜這母女倆到底說了什麼。
蘇窈。
夏瓊華自從真正接納她後,一直叫她“喜兒”,從未如此生疏過。
蘇窈謹慎為上,閉口不談蘇琇瑩這兩年去了何處,只是吩咐碧鳶讓她找丫鬟們去門房那邊拿回物件。
“母親,我從北疆帶回來了些特產,還有幾件從獵戶手裡收上來的皮草,您正好趁著還未入冬找來裁縫做披風大氅,大姐姐回來,多做幾件也夠。”
夏瓊華目光復雜地看向蘇窈,心底揪著,下首小女兒眼底濡慕,事事乖巧,自北疆回京,從未抱怨一句話,哪怕條件如何艱辛惡劣,也還記得給她帶回來特產,她不知該不該聽信阿瑩的一面之詞。
十年,她親自照料蘇窈長大,自認看清了少女的心性,將蘇窈當親生閨女看待,可如今,剛找回來的女兒,非說是蘇窈害了自己。
夏瓊華嚥下脫口而出的質疑,閉上眼緩和心緒,草草開口道。
“你一向貼心,母親是曉得的。”
蘇琇瑩卻在一旁心有不甘,瞧著越發明豔動人的蘇窈,她垂頭厭惡地打量自己手上流膿生瘡的傷口,冷不丁出聲。
“你如今不是搶了我的夫婿,做世子夫人嗎?怎的還是這般小家子氣,送回來拿不出手的皮草特產,金霄不嫌你丟他的臉嗎?”
她說得咬牙切齒,頭顱垂下蘇窈看不清她的表情是否也是憤恨。
可蘇窈也不是之前任她揉搓的身份了,仗著嫡女身份入族譜,又是有誥命的世子夫人,聽她說完這句話,淡淡一笑。
“姐姐還是像從前,願意操心我,我也沒搶你的夫婿,若當時能選,若姐姐你沒走丟,我的姻緣也不至於落在侯府。”
“母親,你不是最清楚嗎?”
當時蘇窈百般推拒,就是不想這樣落人口舌,夏瓊華自然知曉她的苦楚,為了蘇家草草嫁過去,丈夫不喜,婆母又挑剔,跑到艱苦的北疆遭罪,好不容易熬出頭。
蘇琇瑩輕蔑地暼她一眼,還以為她如同以前柔弱可欺,譏諷道。
“你這世子夫人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蘇窈最不怕的就是她翻舊賬,鎮定地望向她,冷淡道。
“大姐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金霄查出來是蘇婧杳陷害的你,你如今是想反咬在我身上?”
蘇琇瑩不理睬她,只是叫嚷著對夏瓊華告狀。
“母親,就是蘇窈,她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