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上安定門大街的時候,恰好看到對面崇敬坊那邊有幾個。人出來,為的身穿一襲金翠輝煌的斗篷,遠遠望去異常顯眼。
那邊幾個人看到張越等一行。只一停便趕了過來。走到近前,張越方才認出為的正是沐斌,而他身上穿的斗篷大約是孔雀金線所織,在太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兩邊廝見過後。沐斌便隨口分說了幾句,原來,其餘幾個都只是國子監監生,因中午休息,於是便出來用飯。張越情知國子監的定例是不許隨意出監,必定是沐斌不願吃那些大鍋飯菜,所以帶挈的這些人出來覓食,卻也並不戳破,只看著朱勇把沐斌叫過來詢問了幾句。
畢竟這郎舅倆從前見得少,朱勇略說了兩句就止斌則是順勢打聽他們往哪尖,待聽說泣是尋地方悚刪汗,他立玄就坡打滾湊了上來,因笑道:“正好中午沒事,我也隨你們去瞧瞧如何?姐夫就放心好了,我只是跟去瞧瞧,下午也沒什麼要緊的課,再說我原本就把假請好了
此話一出,沐斌身後一個身穿半舊不新藍布直掇的監生便連連點頭。自是說了些相同的話。朱勇當初也在國子監讀過書。深知那些老夫子的性子,再加上沐斌是小舅子又不是兒子,也就沒再羅嗦什麼。話雖如此,這一趟事情儘管算不得隱秘,但也不能帶上那麼多不相干監生。沐斌自然大手一揮就把跟著的人都打了,又留下一個小廝陪著他們去早就定下的飯館。
這一次的地方在朝陽門附近。緊挨著祿米倉。走在衚衕裡,張越彷彿覺得祿米倉三個字聽著熟悉走著走著才記起他前世裡曾經在老北京的指引下來過這兒祿米倉東巷。祿米倉西巷,祿米倉後巷,西巷之中還有兩條南北巷,但如今卻叫做油房衚衕和井兒衚衕。然而,更不同的是那時候這裡還有一座頗具氣象的智化寺,如今卻完全不見蹤影,只有一片荒地。
王振還未達就已經死了,今後也不可能在這裡建什麼家廟,更不可能賜名報恩智化寺,若是武學能夠展得宜,興許還會把這兒一塊地方全都圈進去。是了,不說智化寺他還想不起來,那時候這兒還有一條武學衚衕,就不知道是明清哪朝在這裡辦過武學。
張越看著這一塊荒地想起了久久不曾浮上心頭的往昔,朱勇卻已經擺出了姐夫的架子誡起了沐斌:“你看看你這招搖的樣子,國子監裡頭也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著,你就敢穿孔雀金線織的斗篷,還帶著那麼多人鞍前馬後地奔走?”
“姐夫,不是我想招搖,實在是這國子監比我招搖的人多了,父親遠鎮雲南,我要是太過簡樸,別人反說我矯揉造作,再說,這孔雀金線的斗篷是宮裡冬至賞賜出來的東西。我穿著並不為過。至於呼朋喚友,他們是監生,如今朝廷日益重科舉。他們這些家裡沒背景的,出去就是小吏,連一縣正印官都做不得,我一入監,他們就主動靠過來了。雖說風骨差些,但我也不會誰靠過來都收下,這都是有些真才實學的。就算我用不上,父親那裡也等著用人。”之前張越和沐斌一路從雲南到京城。早就知道這位樣樣講究最好奢華的豪門貴胄骨子裡是什麼樣的人,因此聽到這一席侃侃而談,他並不感到驚訝。此時此刻,他也沒理會正和朱勇說話的沐斌,走遠幾步隨手招了個,順天府署派的小吏過來,詢問之後。知道這附近一大片地都是官府所屬,並無其他房契地契之類的麻煩,心裡就已經決定了。
“回去之後,讓工部的人派工匠來營造吧。”
朱勇正對沐斌說京師水深,不要一味強幹,看到張越走過來,隨即又說了這麼一句,他就把其他的心思暫且丟開了去,上前說道:“那好,地方就選在這裡。我和其他幾個都督商量過了,這武學由五軍都督府各掌府都督每月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