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鋪十名守軍那麼一丁點,由此可見極有可能是添人了。
可是,張太后素來是手段老成,不顯山不露水,這次為何會突然如此大動干戈?
一連兩三次整整齊齊的靴子踏地聲過去之後,外頭剛才寂靜下來沒妾久,就突然又有了一陣騷動,彷彿在吵吵嚷嚷什麼。聽那情景雜亂,他忍不住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的筆,隨即站起身出門,到了外間就只見那兒已經是空了,就連曹吉祥也不見蹤影。心覺奇怪,他便到一旁取了大氅披在身上,又掀開最外頭那一層厚厚的藍綢夾棉簾子,這才看清院子裡的情景。
只見五六個印綬監的宦官正圍著一個身穿連帽斗篷的人推推搡搡,嘴裡冷嘲熱諷不斷。
“這古今通集庫是什麼地方,豈是你吆五喝六的!”
“司禮監正五品監承?老子還是印綬監的少監呢,跑到這要論什麼品級!誰不知道,要不是你跟著萬郎中出使了一趟瓦刺,早就不知道死到那個犄角旮旯來了,眼下這時辰還跑來添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是,還以為你是陸公公心腹那會兒?陸公公自個都沒掙上一個太監。更何況你?”
這些聲音雖不高,但卻極其刺耳。一旁站在臺階下頭的曹吉祥沒有回頭,可聽見了門簾響動和腳步聲,就知道里頭的張越出來了。遂突心幾二前尖喝道!”程公公興許是奉命來毋張大人。你們別兩咖瀾牡人。也問問清楚再說!”
“你也是司禮監的人,範公公有什麼話不對你說,還打這麼個坐冷板凳的人過來?”
那印綬監少監是個高瘦的中年人,昨夜不在這兒當值,今早一來才知道自個做主的古今通集庫竟然給一個外官給佔了。他不敢向張越脾氣,但多年也見不上一趟帝后,此時這心裡憋的火自然得沖人,因此越尖酸刻薄,“還有,你小小一個長隨,憑什麼和咱家你你我我的,連尊稱一聲公公都不會?”
曹吉祥被這尖酸的話頂得心裡一噎,正要說話,才網被人圍在當中的那人也不知道是被誰一把扯下了風帽,露出了頭臉來。這下子。不但張越看清了他,他也終於是看到了張越,忙扯開嗓門叫了一聲:“張大人,小的真是有急事!小的是從宮外來的!”
此時此刻,虎著臉還要嘲諷的高瘦少監一下子回過頭來,見張越果真是已經出了屋子,他立時閉上了嘴。作為內官。哪怕並不是常見天顏的,總有幾分說不出的驕矜,可在張越面前他卻未免擺不上來,見那冷目如電一般掃了過來,他禁不住後背心一涼,一時扯動嘴角擠出了一個笑容來。
張越卻沒有看他,而是對程九問道:“你說你是從宮外來的,你不在宮裡?”
程九見張越徑直對自己說話。鬆了一口大氣,忙快步走上前來,施禮過後便急急忙忙地說:“小的是被範公公派去出京辦事,今天才趕回來覆命,不想司禮監卻進不去了。因宮中辦事的腰牌尚未回繳,所以才得以進了東華門,可卻進不了仁壽宮。小的在宮中沒什麼可說得上話的人,又怕耽誤大事,聽說張大人在古今通集庫,只能來尋您想個辦法。張大人小的剛網從山西回來,是太后讓範公公吩咐的差事
一聽到山西這兩個字,張越心頭一凜。注視了程九片刻便點點頭說:“你隨我進屋說話。”
他既應允了,程九頓時如釋重負,畢竟,這大冷天跑一趟太原,來來回回凍了個半死,若是到頭來耽誤了事情。那責任最後全都是他背。跟著張越上了臺階,他正等著張越先進門,誰知道前頭的人竟是突然轉過身來招手叫人。
張越見曹吉祥動作敏捷地竄了過來,便壓低了嗓子吩咐道:“你去一趟仁壽宮,把他從山西回來的事情通報進去!務必隱秘些,可以用我的名義,興許太后會見你。”
要說同在司禮監便是同仇敵愾,那無疑是天大的笑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