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
“我想嫁給你,所以我坐在這裡!”她仰著頭急迫地解釋,眼淚卻極快地溼了布巾。
“你坐在這裡,心卻不在我身上——或者我見過的世面不多,但我不是傻子。”慕子璨輕拍著她的手。
“你別這麼說——你是個好人!,”
慕子璨唇角一勾,對著她的眼睛說道:“大哥走了。”
秋芸芸臉色慘白地站起身,只想往門口跑——直到她意識到慕子璨仍坐在床沿看著人,才硬生生打住了腳步。
她用力握緊拳頭,強迫自己一步步走回到慕子璨身邊。
“瞧——你在意他遠勝過你在意我百十倍。”幸好他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否則嚎啕大哭的人便是他了。
“我將會是慕家的新婦——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她想彎身拾起紅布帽,手卻被慕子璨緊緊握住。
“你會是慕家新婦的這一點,我從來沒懷疑過。”慕子璨將紅布中丟回床上,認真地對她說道:“你若真的無愧於我,那麼不必掛此紅頭巾,我領著你過門便是。我希望你光明正大地走入我們慕家。”
秋芸芸重重咬住自己的唇,沒有理由反對、也找不到理由反對,只能擠出一個笑容,跟在他身後出了房門。
是上天要懲罰她的不專情,所以要她在眾人面前強顏歡笑嗎?茫然的她揚著僵硬的笑容,隨著慕子璨走入正廳——
觀禮的親朋好友們見到未蓋頭巾的秋芸芸,驚訝的呼聲自不在話下。
不過,既然大夥都早就見過新嫁娘,也就沒太追究此舉於禮法究竟有多不合。
“各位鄉親父老,我今天只負責把她帶到正廳裡,其它事一概不予理會。”慕子璨朝所有人打了個揖,在眾目睽睽之下摘了頭上的新帽戴到秋芸芸頭上。
“你為何要如此?”秋芸芸扶住那即將滑落的新帽,呆楞地看著他。
“不要因為同情一個人而葬送了三個人的幸福。犧牲你們兩個來成就我,對我來說亦非公平之事——我值得更好的全心對待,不是嗎?”慕子璨用力握了下她的手,沉穩地對她笑著:
“我今天是以你兄長的身分站在你身邊——再怎麼說,我都比你稍長了一個時辰,對嗎?”
秋芸芸站在原地,眼淚奪眶而出——她不知道子璨用了多少時間療傷,她只知道今天的他讓她心折。
她孤伶伶地站在慕家神位之前,還沒開口對大家宣佈婚禮的取消,執禮者卻早她一步喊出:
“一拜天地!”
“怎麼了?不是不拜堂了嗎?”正廳中的賓客面面相覷著,你一言我一語地喧騰著原本該是寧靜的中秋夜。
“那個負責喊話的傢伙!我不是告訴過你——至少要等新郎倌和新嫁娘都到齊了才喊嗎?”任御翔對著執禮者大聲嚷嚷著,扶著一名身材高大的新嫁娘走人了正廳。
這才是子璨的新婦嗎?怎麼這麼高大?既然是子璨要成親,為什麼又把帽子戴到芸芸頭上?“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統統閉嘴!”任御翔不耐煩地大喝了一聲,把高大的新嫁娘丟進椅子裡。
秋芸芸咬住自己的下唇,拚命不讓自己的眼淚決堤——
那是慕子瑄!她不會錯認的!
那麼醜的女人,也只有他扮得出來了!
“神廟指示——我們子瑄最好扮成女裝迎娶新婦,日後方能衣食無虞、子孫滿堂、富貴年年!”慕大娘笑嘻嘻地拉過芸芸的手,親密地說道:“娘把這個死腦筋的傢伙交給你了。”
秋芸芸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地擁著慕大娘。
而後,昏厥間的慕子瑄在幾名大漢的扶持下,與秋芸芸拜了堂、成了親。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