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
蕭奕澈瞧她那半死不活的樣,眼底出現歉意,什麼氣都沒有了。
“對不住。”他附身唇印在她的額頭上停留,溼溼的,全是鹹鹹的汗水。
手捂上她額頭,熱熱的,還在發燒。
不吃藥不行。
……
除夕之夜大雪紛飛,本來應該熱鬧的街市因為下著大雪而冷清了許多。
一十四左右的少年郎穿著雪白的直襟長袍掀了馬車簾子探出頭來,星眸半垂。
“一路,能不能走?”
他的肌膚在馬車上掛著的燈籠照耀下,泛映成象牙般潤澤的白,薄唇微啟,皓齒輕合,手裡拿著一皮質鮮嫩,汁水飽滿的雪梨咬著。
趕馬車的一路聽到他的聲音,儘管飢寒交迫,但還是甩了一下馬鞭子,喝了一聲,回身說道:“少爺,沒問題的!馬上就到京城了,你先等等。”
少年郎哼一聲,外面紛紛大雪,又冷。
他縮回身子,黑瞳,黑髮,黑色的地毯,分明清新脫俗,卻又透著幾分難言的絕麗。
一角有香爐點著,已然星火微微。
凌舒玄用手帕擦了擦染上雪梨汁的雙手,眉稍眼角,儘管慵懶,仍掩飾不住其中淡淡的驕傲。
突然馬車顛簸一陣,他搖搖晃晃的穩住身形。
最後馬車傾斜在一個大坑裡,馬兒嘶鳴幾聲,像是在宣告罷工。
“少爺……”唐一路狼狽的從雪坑裡爬起來,整個人已經凍僵了,滿臉慚愧的看向掀了簾子的凌舒玄。
“你不是說天黑前可以趕到嗎?”少年郎說的咬牙切齒,眉梢間有一絲惱怒。
他是個懶人,最怕出遠門。
消消停停的一路從柳州玩到京城,本來說明日早上出發。以免路上遇上什麼事天黑之前趕不到京城。
偏生自家書童要說在除夕之夜前趕到京城和爹孃團聚。
這下好了,路上下了積雪,晚上天又黑,壓根看不見路,馬車陷入坑裡出不來。
唐一路去馬車後推,一個人根本推不動這馬車。
少爺更別指望了,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他是不會下了馬車髒了他的鞋的。
更別提推了。
今晚怎麼辦?天寒地凍的,難道讓一向嬌生慣養的少爺住在馬車裡?
他不殺了他才怪……
嘶——拉車的馬突然蹄子朝天猛烈的蹬了起來,似乎想要擺脫這困境,不住的嘶叫著。
最後一屁股倒在了冰天雪地裡。奄奄一息。
凌舒玄被顛得眼冒金星,歪歪斜斜地從裡面滾了下來。
唐一路看著小心肝不忍的抖了一下。
凌舒玄從雪地裡爬起來。
可惡!他的衣服,現在全是雪溝水,頭髮也全溼了,好想吐!
所以說,身邊有一個白痴的書童跟著,只會拉低他的智商和乾淨整潔的形象。
“少爺,看來我們今晚只有露宿野外了。”
他四處搜尋,看見前方有火光。眼睛一亮。
“少爺!少爺!前面有座廟……”
凌舒玄捂著鼻子朝他指的那個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火亮著。
這該死的馬,竟然還對著他們放了一個屁,一坨屎拉了出來。
嘔————
老子要殺人!
凌舒玄被燻死了。捂著鼻子就朝那處火光跑去。
唐一路鬆了口氣,少爺能去就好。
這時才聞著周圍臭臭的,扭頭一瞧,那馬睜著一雙無辜又疲憊的眼神看著他。
唐一路真想一鞭子給它抽過去。
“少爺。等等我。”
夜色亮亮的,映照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