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了,娘娘保重……”
柴倩托住傅太傅慢慢冰冷僵硬的身子,牙咬道:“十萬大軍兩日後就會進京,五千輕騎已經在帝都城外候命,太后娘娘可有決斷?”
徐太后退後兩步,花白的鬢邊垂下一縷亂髮,混沌的眸中落下淚來。她緩緩的站起身來,從鳳袍寬大的袖口中,拿出另一封詔書,高舉過自己的螺絲九鳳金步搖,大聲喊道:“皇上要傳的是大皇子趙青舒,不是七皇子。”
跪在下首的呂相頓時面如白紙。徐太后手中的明黃的遺詔緩緩滑落,彷彿方才的振臂高呼,已用盡了這位老太后最後的力氣,太監扶著她退後了兩步,蒼老蕭瑟的臉上,淚意縱橫。
老太傅似乎聽見了方才那一番激動人心的吶喊,混沌的眸子漸漸闔上。
正陽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九九八十一枚銅釘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大行皇帝最寵幸的太監總管元寶弓著身子在前面領路。
一個頎長的倒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那人穿著九龍戲珠的明黃色朝服,足蹬金龍靴、頭戴七珠朝冠,向著九重臺階跨出第一步,他走的很慢,但是每一步都平穩有力。清風拂過,城門的陰影似乎蓋不住他的龍章鳳姿。
眾人都凝望著他,然而他的眼裡似乎只有那一個人。
柴倩輕緩的放下老太傅的身體,站在九層高臺之上,未著戎裝的她此時此刻卻是如此的光彩照人。她看著趙青舒,彎眸一笑。
鋪著紅毯的宮道上,趙青舒緩步前行,衣袂飛揚、凝眉淺笑,一如往日的清貴無暇。他的眉梢似乎沾染了英氣,越走近,他的笑越明朗,也越溫暖。
等到他終於走上著九層臺階之時,柴倩才發現,他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高大,更英俊,也更讓人信服。
趙青舒停在她的面前,笑容定格在他的唇邊,他忽然抬起手,理了理柴倩散亂的鬢髮,將手中的玳瑁珍珠簪插入她的髮髻,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輕道:“朕為將軍理紅妝。”
天聰二十五年五月十三,登基大典發生行刺事件,徐太后臨危倒戈,逸王趙青舒繼位。柴雄一案重新審理,田振雄供出呂相一干人等,私通射月、意圖叛國、謀害先帝、誅殺厲王趙青銘等十三項重大罪狀,呂相伏誅,因太后求情,新帝恩赦,並未株連九族,呂家其餘人等,除年幼者全數充軍嶺南。
次年,宛射大戰告捷,射月因內部王儲之爭,實力一落千丈。大周收復永陽、虞歷關、鶴城,沈灼率二十萬柴家軍凱旋而歸。被封為徵北大將軍,賜婚巽敏公主趙青墨。
同年,帝趙青舒禪位於福王趙青池,常伴清風明月,從此閒雲野鶴,無人知曉。
而大周女將軍的故事,依舊在大周所有的茶樓中經久不衰的重複著。
若干年後,民謠有云:
一見逸王誤終身
從此將軍不練兵
百萬雄獅集城下
將軍懷子上軍營
一箭射殺射月賊
親送愛侶登九霄
……
茶館的角落裡,一身少婦裝扮的女子毫無品相的依靠在一位貌美男人的懷中,咬著他的耳朵道:“這這這……唱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說的我跟花痴一樣。”
男子順手理了理她的鬢髮,笑著道:“有點娛樂精神吧,我的將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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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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