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
“大理。”
“大理?好地方。我大學的女朋友就是大理的!我是紅河的,免貴姓陳,陳志平。帥哥貴姓?”
“施。施雨。”
“哪個雨?”
“下雨的雨。”
“好個詩意的名字!帥哥今年幾歲了?”
“二十四。”話音才落,就覺數雙眼睛猛向我掃來,看得我渾身毛刺、又羞又悔。二十四,二十四,無所事事的二十四,潦倒不堪的二十四……陳志平又很“總”地說他二十二,要喊我大哥了。我快被羞得無地自容了。
陳志平又問:“誰喊你過來的?”
我不禁看了一眼表弟,略一猶豫,竟不知所以地指了表弟說:“他!”話一出口,自己又先紅了臉,彷彿所有的人都識穿了我的謊言並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他是你什麼人?”
“表弟!”我不無心虛地看了表弟一眼,卻見他竟似比我還要心虛。
“他讓你來幹什麼?”
“不知道。”說出這話,我才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竟從未問過弟弟讓我來是幹什麼,甚至就從未想過自己來了是究竟是要乾點什麼。
“那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
“不知道。”
“帥哥以前是幹什麼的?”
“什麼也不幹!”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很傻,怎麼就象個乖服的犯人受審一樣。
“看人聽名就頗有藝術風度!帥哥喜歡藝術嗎?”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厭煩,便巧妙地轉換了話題。
陳志平開始講些畫畫的話題,漸漸消除了我的煩躁,不覺便引導了我的思路。
他和我一樣地出生於貧困農家,從小酷愛畫畫且頗具天賦,以全縣第一名的成績考入雲南師範大學美術系,在大學中品學皆優連獲獎學金還出任學生會主席,無奈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因沒有背景沒有關係畢業就被貶到了邊遠山區教書,親眼目睹了山區人民的艱難生存切身體會了校領導的貪汙*文明勝地的汙情垢節,終於忍無可忍毅然決然地辭職而去,誰料雄心壯志地奔走大半年不僅一事無成反被殘酷不公的社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正值萌動輕生之念一個多年不曾聯絡的朋友突然從廣西北海給他寄了一封信留下了一個傳呼號,一個電話便啟用了他那大海的情懷一路高歌一路豪情地趕到了這個海濱城市……他的故事還不錯,口才也可以,以致於很久才被我發覺他所講的其實就和昨晚那個殺人放火一次“全空調”的洗澡就講了兩三個小時的流氓所講的完全是一套。
我看著陳志平那指甲比慈禧太后的小手指都還要長的大拇指,屁股挪來挪去不時把矮凳子弄得“嘰吱”響。他到也識趣,很快收住了話題,說是改天有空再和我切磋。
表弟掏出一個小筆記本和圓珠筆雙手捧上,陳志平龍飛鳳舞地簽下幾筆。我正猶豫他卻已主動地向我伸出了左手,暗中用力以示鼓舞。
才出門,表弟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問我說:“怎麼樣?”我不理他,只讓他拿出小筆記本來。我看陳志平在上面簽下了“用心瞭解,事業有成”以及他的大名、年齡、籍貫和一串電話號碼。 。。
5、五百萬的麵條(2)
弟弟他們又全都在屋子裡了。一個不少。那神色在神秘中又有種莫名的尷尬。一邊熱情招呼我一邊就七手八腳地放開圓桌子、擺開矮凳子,利索地張羅開兩桌飯菜。
無意間發現了黃娟對我的避諱,這才回想起早上那一幕。我也有意地躲了她,不想反使四目相撞了。她那差點摔了東西的失常立時就叫我確定了那絕非一次偶然的意外。她天生的麗質,猛然呈現出種遭人蹂躪後又遭人唾棄的殘渣之象……一股充滿了正義的無名怒火從我心底騰然燃起:他媽的牛德仁他到底算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