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犀利與堅決。
“朕是皇帝,這是朕的江山。”只留下這冷冷的一句,便再不回頭,踏出了御書房。吳意子趕緊陪笑著:“各位大人且先下去歇著… … ”一個“吧”字尚未出口,己經被陳大入狠狠地瞪了一眼,禁不住嚥了一口唾沫,急忙跟上。
連宸祈在前頭大步地走著,腳下幾乎要生出風來,吳意子幾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今兒個皇上可是怪了,跟了皇上這麼久,卻還沒見過他有如此倔強的時候——難道是太上皇和太后離了宮,皇上倒任性了?
才過了雲陽門,便見悠兒匆匆忙忙地跑來,一張白淨的瓜子臉上,因為焦急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雙頰通紅。見到皇帝,臉上方才緩了一些,急忙票道:“皇上,方才皇后娘娘帶著人,往凌秋宮去了!”
冷宮中特有的陰冷和黑暗,讓若如不禁心中一宸。她自小嬌生慣養,從未踏入過如此荒涼之地。聽說大明朝的冷宮死過不少前朝的妃嬪宮女,後宮無情,這其中多少怨恨,久久散之不去,讓這黑暗顯得更加猙獰可怖。“你到底想怎樣?”畫扇閒閒地坐在小几邊,用手輕輕梳理著如瀑的青絲。那手潔白如象牙,在髮絲之間更加白瑩如雪。
若如恨恨地:“想怎樣?你殺了母后,我要你抵命!”
畫扇冷笑:“我殺了你母后,你要我來抵命。那我母親的命,姑姑的命,誰來抵?誰來?”騰地站起,眼中的怒火在黑暗中熊熊燃燒著,一步一步逼近若如。那眼中的烈火噴薄欲出,幾乎要將眼前的若如燒化。若如嚇得退後了幾步:“雲畫扇,你死心吧… … 如今滿朝文武都認定你是天降災星,認定是你給大明朝帶來了災難,難道你以為皇上會為了你甘犯眾怒嗎?〃
畫扇道:“如果皇上不會,又怎麼不立刻殺了我,而是將我囚在這冷宮?如果皇上不會,皇后娘娘又何必親自跑這一趟,欲先斬後奏?”語氣裡是淡淡的譏俏,彷彿早就看穿了皇后的心。
若如冷笑:“你倒是明白。”
“依朕看,不明白的那個倒是皇后。”連宸祈冷冷的聲音在外頭想起,畫扇轉身,便看見了一臉陰鬱的他,帶著平常不見的神色,進了屋,也不看她,只怒氣衝衝地盯著皇后,“外頭反了,這後宮也反了。怎麼,如今皇后是要抗旨不成?〃
若如委屈地:“皇上,這賤人分明是南王爺安置在皇上身邊的眼線,臣妾有證據.”手一揚,身後便有內侍奉上一件物事,待若如亮到畫扇眼前,她方才看清楚是一枚和田白玉的玲瓏,大紅色的流蘇在底下,打了一個百年好合的如意結。畫扇覺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這玉玲瓏可是你的?”若如得意地。
方才想起,那是剛進宮不久,皇帝隨手賞她的。因不甚名貴,佩在身上又總是丁丁作響,畫扇並不喜歡,只叫人受了在錦盒之中。久而久之,竟也忘記了。
她看了一眼皇帝,皇帝卻並不看她。眉眼平淡:“是我的,又如何?〃
若如哼了一聲:“如何?這是葉嬪撿到的——說是那一夜,見到兩個在御花園中偷情的男女,只瞧出男的是南王爺,卻不知道女子是哪個宮裡的。”見畫扇依然是平淡的表情,不禁有些惱了,“這玉玲瓏,就是葉嬪在御花園裡撿到的!”
轉身對皇帝道:“臣妾也是一時糊塗,當初葉嬪來稟,只念在姐妹一場——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瞞了下來。沒想到,妹妹心中對當日姑姑的死念念不忘,竟不惜劃皇上的江山作注… … ”
“信口雌黃。”不等連宸祈說話,畫扇忽地一改平靜的神色,氣憤地:“你何時有把我當作妹妹——你恨不得我死,又怎麼會替我瞞著!”望向連宸祈,眼中是淚光盈盈。
連哀祈略一思索,沉著臉色:“來人,宣葉嬪。”
自上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