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髒汙的靴面皺了皺眉,轉身在地面上蹭靴底的汙穢。
卻未注意,已爛成泥的心臟中這時爬出一隻蟲子。
蟲子四足齊齊一蹬,下一瞬已經覆上他裸露在外的後脖頸。
尖嘴一紮他的面板,眨眼,蟲子整個身體鑽了進去。
問風這時從黑暗中走來,衝齊湛背影拱手,“主子。”
“搜身。”齊湛頭都沒抬,靴子的髒汙實在讓他難忍。
問風應了一聲,轉腳來到黑袍人身旁蹲身。
摘了黑袍人面上的面具。
一張慘白無須的面孔露出來,問風一愣,這怎麼還描眉擦粉了?
他甩手扔了面具,上下搜尋黑袍人的衣物,一無所獲。
問風皺眉,查不出這衰神的身份,實在不甘心。
他起身抽出腰間的劍。
劍尖從黑袍人胸前,一路劃破到他腳踝,倒要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印記。
代表身份的印記倒是沒見著,下一刻問風神情厭惡地罵了聲娘,“主子,是個太監。”
什麼地方出太監?
皇宮!
和主子作對的難道是三國皇室?
可為何呢?
問風心底浮起一堆疑問。
原本以為齊湛會給他答案,卻久未聽到他出聲,也未見他過來。
回頭去看,卻見齊湛不知何時已經癱倒在地。
“主子。”
問風急奔過去扶人,可任他如何呼喊,齊湛毫無回應,無知無覺。
問風把人背起往雲霄宮的方向趕。
路上遇到侍衛,已經不管是他認識的還是不認識,讓他速速去藥殿請於三阿。
問風揹著齊湛剛跨入雲霄宮宮門。
望舒一眼看見了他們,忙迎過去,急聲問道:“主子怎麼啦?”
問風腳下不停往寢殿趕,不答反問:“程庚解決了?”
“人拿下了,已經押往地牢。”望舒口中答著,跟著他一道向內走。
他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自有一番默契。
問風既然沒答,那就代表他也不知道主子怎麼啦。
問起程庚,定是因為主子的問題很嚴重。
他們接下來肯定不能分身去處理其他,必須全身心放在主子身上。
今夜給程庚開宮門和引路的人,是他們的內應。
跟隨程庚一道衝入雲霄宮的人,十之有八的人,也早已經投效了主子。
今晚與其說是程庚要刺殺主子,不如說是主子給他下的一個套。
而下這個套的原因,是為了堵殺那隻幽靈。
問風嗯一聲。
他揹著齊湛是抄了近道回來的,所以路上沒有遇到押送程庚去地牢的隊伍。
他腳下生風,望舒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
回到寢殿,把齊湛放在床上。
見齊湛雙眸緊閉,面色慘白,他煩躁地叫了一聲,衝門外喊:“於三阿怎麼還沒到?”
望舒雖一言不發,心下也已驚慌。
一刻鐘後,於三阿拎著藥箱終於到了,給齊湛診脈之後,“他寒毒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