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湛最終沒有服用天雷草藥丸。
沐浴過的他,身上僅穿了一件寬鬆白緞長袍,沒有繫腰帶。
他伸展著四肢躺在那張大床上,一副放鬆慵懶狀態。
不知道的,以為他是準備就寢。
望舒早已經把滴漏搬進了寢屋。
滴答。滴答。
他眼睛盯著滴漏,口中倒數:“……十五息,十四,十三……”
付希尋思他是不是有病?
這種事情有必要倒計時?
望舒十息的聲音剛落,見齊湛目光緩緩轉過來看向她。
付希看不懂他那眼神,解讀一番,瞧著有點小憂鬱?
“我不是貼身侍衛?放心,我給你守著。”她寬慰的語氣說。
齊湛的嘴角好似勾了勾。
伴隨著望舒最後一個倒計時,他合上了眼皮。
冰霜一下漫了上來,包裹了齊湛的頭臉脖頸,乃至全身。
老頭今夜等的就是這一刻。
把脈是不可能了。
老頭在齊湛床前手舞足蹈,不知道的以為他遇上了什麼天大的好事。
口中不住叫:“稀奇,實在稀奇,怪哉,簡直怪哉。”
望舒伸手拉住他。
語氣略有煩躁:“能不能看出是什麼病?您倒快說啊。”
老頭臉上的神情一頓,手揪白鬍子,兩眼望屋頂。
“看著不像是病,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望舒閉眼深呼吸,一句話也不想再和他說了,轉身就走。
鄭先生、老頭也相繼離開。
付希走去把門關上。
她回到床前後,看一眼宛若一幅冰雕的齊湛。
他表面看起來明明那麼平靜,內裡卻又在翻騰著滔天巨浪。
付希爬上床,和他隔了一個身位的位置躺下。
很快睡了。
主院內外布了三層暗衛。
幽靈沒來。
天亮後的這一日沒什麼特別。
付希只做兩件事,吃喝拉撒,看冰雕。
雖然知道冰雕好好的躺在床上一點事沒有,付希偶爾還是會去看一眼。
今天好像有些漫長。
所幸時間從不為任何人停留。
子時到了。
望舒問風早早候在了齊湛的寢屋內。
齊湛冰霜準時準點褪去,又睜開了眼睛。
望舒不待他開口,搶先一步說:“主子乏了,不打擾他休息,我們走吧。”
話落,他拉起問風就往外走。
付希:“……”
齊湛上次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他乏了,望舒這廝倒是善解人意的緊。
“付希留下。”
她還沒邁步,齊湛這次的第一句話就傳來。
“嗯。”付希向他點了下頭,轉身去關門。
齊湛上次醒來的那一夜,她給他看護了,沒道理這一次不看護。
而且這次的床還是大床,很大的床。
足夠她和齊湛保持很遠的距離了。
今夜即便付希已經睡到了另一邊的床沿,最終還是逃不過落入別人的懷抱。
第二日。
付希是被一陣吵嚷聲吵醒的。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
睜眼見不遠處的方桌後坐著齊湛,他像是在……看書?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外面的吵嚷聲嘰嘰喳喳,付希聽不清具體內容,卻能聽出都是女子的聲音。
齊湛抬頭向她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付希愣了一下。
齊湛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