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陽抄起媳婦的鞋沖他扔了過去:&ldo;還想吃啥?&rdo;
&ldo;我真想吃雞。&rdo;
田富光的視線仍然落在房頂上, 若有所思。
靳陽有些生氣, 田富光這混帳東西,肯定是看見卡其爾從村裡給他們帶的那隻雞了。
他明明已經藏在房子後頭了,這人戴個眼鏡還挺雞賊, 不知道怎麼給發現了。
現在已經是四九的寒天,再過些日子就是農曆新年。
你田富光過年就回北京了, 他們兩哦口子還得在這待著呢。
那隻雞是過年要吃的。
咋這麼渾呢?這麼饞呢?
讓靳陽如何不生氣。
田富光吸吸鼻子,不提還好,提了更饞,口水都要流出來。
他在地大,說不上想吃啥就吃啥吧,也是能吃到肉的。
來了這兒,天天不是面就是饅頭,想吃頓肉可難了。
倒是挨著一個村,但卡其爾說了,豬是過年才殺的,牛是絕對不能動的,羊嘛倒是多,但也得等過年。
雞鴨?
他來草原也有一個月了吧?
愣是沒見過一隻活鴨子,更別提吃一口鴨子肉了。
靳陽半夜偷偷在房後頭藏了一隻,以為他不知道,開玩笑?
田富光饞肉饞的眼冒綠光,半夜睡著直覺也會把他叫醒。
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走過去拍在炕沿上。
&ldo;你倆結婚,我的禮。&rdo;
十塊?
這可是好禮了。
即便是在青城,親戚能隨這麼多也算是夠意思了。靳陽看到這禮錢,立馬笑了起來。
走進拍拍田富光的肩頭:&ldo;嗨呀,不就是吃雞,師兄哪能苦了你這個大科學家呢!&rdo;
十塊錢你吃我都可以。
他轉頭朝薩楚拉擠眉弄眼:&ldo;媳婦,穿鞋,咱們晚上燉肉吃。&rdo;
&ldo;年不年,節不節的燉啥肉?&rdo;
薩楚拉本想回這麼一句,但話到嘴邊嚥了下去。
靳陽還好,跟著老靳從小到大也沒吃過啥好東西,參加工作整天在野外,飢一頓飽一頓,不講究。但田富光最近可是面如菜色,都冒著綠光了。
想來也是,大學食堂吃的可比草原上好,他又瘦瘦弱弱的,肯定是肚子裡缺油水了。
拿布子擦擦腳,薩楚拉穿上鞋,說:&ldo;行,晚上燉肉,咱提前過年。&rdo;
靳陽把田富光拍在炕上的錢收好,湊到她耳邊說:&ldo;等他走了,我帶你去村裡買豬肉!&rdo;
&ldo;我聽見了!&rdo;
田富光說道。
靳陽尷尬的笑了笑,推門出去拿那隻笨雞了。
雞是卡其爾家裡養的,走地雞,肉質那叫一個緊實。
四九的天氣,雞放在房子後牆上高高掛著,凍的硬邦邦的。
拿回來斧頭都劈不開,兩個大男人站在那裡無所適從。
薩楚拉挽起袖子,推開他們,搖著頭拎著雞爪子提起來,扔進了滿是沸水的大鐵鍋裡。
咕嘟咕嘟。
沸水裡滾了幾分鐘,不光雞肉化了,裡頭的血沫子和髒東西也浮了出來。
把雞撈出來改刀切小塊,土豆削皮,重新換了一鍋水,撒上調料,統統煮了進去。
三人坐在炕頭上,身子底下熱乎乎的,不管外頭的風怎樣咆哮,屋裡的人自巋然不動。
眼巴巴的望著灶臺上的鐵鍋,靳陽還礙著師兄的面子不說話,田富光恨不得一分鐘問薩楚拉三遍:&ldo;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