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正就是那種人,他怎麼對唐依依都可以,容不得別人說唐依依一句不是。
薛母有分寸,“媽知道。”
她把果盤擺好,“行了,端出去吧。”
客廳裡響著談笑聲,薛五端著果盤過去。
薛奶奶滿頭白髮,帶著老花鏡,收拾的乾淨,精氣神還可以。
她握著黃筱的手,一口一個小筱,喜愛的很。
除了薛五這個當事人,薛家長輩都滿意黃筱,誇她是個禮貌,識大體的好孩子。
薛五是獨生子,他不是排行老五,而是出生那年是五月份,薛奶奶帶著老花鏡瞅一頁頁的名字,她一琢磨,就叫薛五。
好記,也順口。
“阿正,你也老大不小了。”薛奶奶說,“快三十七了吧。”
薛五翻白眼,“奶奶,他過完年就三十九了。”
“啊?什麼?”薛奶奶看著秦正,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語氣說,“那不是快四十啦?”
好像一個男人的四十歲是已經老到沒有哪個女人會看上的歲數了。
推銷不出去的商品一樣。
品質再好,也過期了。
秦正的面部一抽。
“時間過的可真快,一晃眼,好幾年就沒了。”薛奶奶拍拍秦正的手,語重心長道,“那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秦正抿口茶,“奶奶,我的事不急。”
不急?薛奶奶皺起滿是溝壑的眉頭,都快四十了還不成家,要等到什麼時候?
她看向左手邊,“依依啊,你今年多大了?”
唐依依說,“奶奶,我二十九。”
“你都二十九了?那把年一過,不就三十啦。”薛奶奶忍不住感慨,混濁的雙眼飽含慈愛,“奶奶還記得你在葡萄園摘葡萄的時候,才多大啊,穿件花裙子,扎個馬尾辮,曬的臉紅彤彤的。”
那時的唐依依十一二歲,單純天真。
秦正二十出頭,倨傲肆意,正是鋒芒外露的時候。
葡萄園掛滿果實,唐依依拿著剪刀,穿梭在園子裡,她隱約聽到哭聲,以為是聽錯了。
之後又到了幾聲,唐依依尋著哭聲靠近一處小木屋,她貓著身子趴在窗戶邊,踮起腳尖,把耳朵貼上去。
哭聲更加清晰了,不停的喊,像是痛苦,又不像,還夾雜著奇怪的聲音。
窗戶突然推開,秦正披著黑色襯衫,一臉怒氣,“你在這裡幹什麼?”
唐依依嚇的一抖,“摘,摘葡萄。”
風把窗簾吹的高高揚起,屋裡的桌上坐著一個女人,寬大的草綠色裙襬下面,腳踝又白又細,她慌忙低頭,沒有再看。
那晚,唐依依在院裡罰站,不吃不喝,直到天亮。
管家告訴她,那是少爺的女朋友,說人還在為昨天下午的事不愉快,叫唐依依去道歉。
唐依依搖搖晃晃的去了,待了半個多小時出來,半邊臉高腫。
後來每次秦正帶人回來,她都躲遠遠的,年幼的她只知道,離秦正越遠,就越安全。
那時候秦家所有傭人還稱呼秦正少爺,後來才改口叫先生。
滾燙的茶水濺到手背,唐依依猛然驚醒,太陽穴一跳,她伸手按住,指尖掐了兩下。
手背漸紅,唐依依把那隻手拿下來,放到桌子底下,等待那股灼痛慢慢騰昇,又一點點消減。
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秦正捕捉到了。
他擰了擰眉宇,似乎是想做什麼,又剋制住了,無動於衷。
唐依依看著桌面的花紋,不那麼疼了。
嘮叨了一大通話,薛奶奶嘆息,“你們這代人跟奶奶那個年代不同,一提到搞物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