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古樹高處有個洞穴,小木、小公、小臼、小雨一一鑽進去,它們的身子被雨水淋溼了,一個個怕冷地抖動著。幽深的洞穴雖然昏暗,卻乾燥而溫暖,容納或者說收留下這麼一家仔還算寬鬆。
松鼠媽媽蹲在洞穴口子上一動不動,目光在密匝匝的雨水中逡巡,已進入洞穴的松鼠爸爸知道她擔心獵人來偷襲,便說:進來吧!我算定了,下大雨的天氣,一般獵人是不會進山打獵的。
天放晴,松鼠爸爸又將一家仔領出來覓食,它還真有靈性,帶領一家仔覓食的地方都比較安全。
它們葷素都食,一家仔吃好了,由松鼠媽媽領著子女到安全地帶隱蔽,而松鼠爸爸便悄然潛入寺院後面,爬上那棵松樹靜靜地聽長老和僧人們誦經。
一會兒,松鼠爸爸聽見一陣動靜,也不經意,仍那麼認真地朝寺院的方向翹首聽經。
忽然松樹枝在晃動,它迅即轉過身子巴住松樹的主幹,卻發現老么小雨來了,便說孩子,聽經是非常有趣有意義的,可是這裡太危險,你還是回去吧。你現在偷偷地跟著我來了,還不知你媽媽知道不知道。
小雨搖著尾巴說不知道,還說爸爸,我喜歡跟著你。你在樹上聽經,我就在樹下面覓食吧!
別,孩子,我跟你說過,這裡太危險,還是回到你媽媽和哥哥姐姐所在的地方安全些。
松鼠爸爸話音甫落,“嘣”的一聲槍響,小雨嚇得哆嗦,然後豎起兩隻前肢,緊緊抱住松鼠爸爸的脖子。松鼠爸爸機警把小雨推開,讓它抱住樹杆朝松葉稠密處爬行,直到足以隱蔽為止。
松鼠爸爸一個跳躍,也隱藏在稠密的松葉之中,與小雨只隔米許遠,它輕聲說:傻孩子,抱在一起,獵人要是發現了,舉起獵槍,會把我們一塊兒打死。
小雨感到驚慌,又從松樹縫隙裡瞥見恐怖的一幕:一個少年獵人,扛在肩上的獵槍後端倒掛著一隻才打死的獾豬,中彈的脖子還滴著殷紅的血,路徑上的些許草葉都被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