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問他找什麼人,他就閃到村西頭那邊去了。
王媽並沒有在這兒等候,而是回到自家門口,像往常一樣坐在那把藤條靠椅上養養神,可是她穩不住神,總想著那股難聞的氣味是不是與齊思思有什麼關係。
這種氣味以前沒有,是前幾天才有的,準確地講,是馬力帶著他兒子離開的那天上午她才聞到的。
驀然,她站起來,發現華條新帶來了3個警察,一個身材高大的警察還牽著一條帶鏈子的灰毛警犬,直奔齊思思家門口,那警犬伸出錐柱狀的嘴巴在上了鎖的堂屋前門的縫隙裡聞聞,然後用兩隻前爪撲打門板,唬唬地叫著。
一定有情況。牽著警犬的訓導警堅定地說,然後拿出鉗子扭那把鎖,扭幾下沒斷開,華條新要過來幫忙扭。
一個被稱為梁所長的警察說,不用,你站開點,站在場子上去。王媽心裡有些寒乎,盯著看,不攏來,她見思思家的門被那警察幾下子扭開了,才動身來到場子裡和華條新一樣認真地朝思思家敞開了門的堂屋裡看。
這時,灰毛警犬蹦進堂屋,沿著地面聞過去,又溜進臥室,跳上床榻聞了一陣。3名警察緊隨其後觀察,他們被一股腥臭味燻得直蹙眉頭。
跟在梁所長後面的警察是從事屍檢的法醫,他開啟藥箱取出三副棉紗口罩,分別給他們二人,自己戴上一副,邊戴邊說,小心感染細菌。
警犬將卷放在床板上的被褥撕咬著拖下來,用嘴巴頂開,上面有幹紫色的血跡一團團的。梁所長拎起來看,從被褥的褶皺處掉下一團紙條,他撿起來展開看,是齊思思寫給馬力的那封告知他的簡短離婚信。
原來,他們夫婦在鬧離婚啦!離婚的原因難道就是信上所講的感情不合嗎
警犬又一一在臥室的四周聞聞,然後蹲在後門的門檻下伸出兩隻前腿撲打那關嚴的門扇,訓導警會意地上前開啟扣住的門栓,尚未開門,警犬就把門絆開了。
從這個後門過去便是一間坡屋,一股臊臭和腐臭混合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原來這是一間茅廁,不過10來平米,土牆的一側是一口大水缸,蓋著圓圓的木蓋,上面散亂地堆放著柴火。
警犬一溜進來,就圍著那隻大水缸聞了幾聞,並且咬著那隻木蓋嗷嗷地叫。訓導警上前弄開上面的柴火,然後揭開蓋子,呀,缸裡是一具裸體女屍,蜷曲著身子,頭髮蓬亂,臉面煞白,且浮腫,雙眼睜開著,卻了無光澤,呈死不瞑目狀。警犬趴在缸沿上,盯著女屍嗷嗷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