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李太夫人都是聶懷嶸的親生母親,他又是很重家人的,他不來破壞就算是個公正人了,她也沒求著他跟在站在同一方。
「不背負,也就意味著不值得託付了,我想成為能被殿下託付之人。」
聶懷嶸不假思索地回答小公主,他當然有更加輕鬆的路能走,也有相反方向的路能走,但唯有和小公主走在同一條路上,他才會有攜手的機會。
公正二字,他不表現出來,他以往因私情偏袒家人的事情就永遠不會翻篇了。
花言巧語,小公主發現聶懷嶸是個很會說話的人,他不是個善於交流之人,平常話不多,可用起心來,說話一套一套的,她就是被他的話擾了心神的。
席雲素還是覺得聶懷嶸可惡,木頭有開竅的一天,他的開竅太晚了,她為此還受了不少罪的,真要一樁樁一件件算起來,他還欠她許多。
她心裡還有氣,伸出腳,金縷鞋踩在聶懷嶸的膝蓋上,鞋面上點綴的金子製成的小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聲又一聲的,落在聶懷嶸的心上,像羽毛一樣輕輕拂過,撩撥著他亂了氣息,亂了心跳,他低頭出神地看著自己的膝蓋,忍不住出手扣住了她的腳踝。
「放手,你又不聽話了。」
小公主軟軟的指責聽在耳裡,像是撒嬌一樣,聶懷嶸眼眸變深,啞聲道:「是殿下先動的,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面對自己心愛的人,無法避免地會生出親暱之心的。」
小鈴鐺響得更厲害了,席雲素費了好些力氣才從聶懷嶸手裡掙脫開來,鞋面還殘留著聶懷嶸指尖的溫度。
而孟浪過了頭的聶懷嶸自然被掃地出門了,趕走了人,小公主的臉上還泛著紅暈。
聶懷嶸還說他不是登徒子,他就是,對他,是半點都鬆懈不得的,但凡她對他稍微好一點,他就得寸進尺了。
她看著金縷鞋的鞋面,很不自在地將翠微叫了進來。
「殿下有何事要吩咐?」
小公主脫下了鞋,回道:「換雙鞋來,以後不要準備這種帶鈴鐺的鞋了。」
聶懷嶸那個王八蛋一點都不顧及,他孟浪的舉動把下人們都引了來該怎麼辦?她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或許那就是他樂見其成的,畢竟聶懷嶸正覬覦著駙馬之位,想盡辦法要正大光明地進入公主府。
哪有這樣便宜的事,聶懷嶸想得真美,席雲素心裡暗暗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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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香繚繞,木魚聲咚咚作響,直到羅靜姝踏入景福院的內院,方才停下了聲音。
李太夫人撥弄著手裡的佛珠,對著羅靜姝一臉慈祥問道:「在府裡住的可是習慣?」
羅靜姝乖巧地回道:「國公府不愧是百年世家,一切都好,我還從未住過這麼安心的府邸。」
恭維話,她是張口就來的,她知道李太夫人的意圖,也是利用了太夫人的意圖,才這麼順利地來到京城,不然,她還得找個合適的藉口,讓她的父母放心讓她上京的。
李太夫人聞言打量了她一眼,又問:「懷嶸的軍師暫時借住在府上,他雖是住在闌風院邊上,到底是個外男,你一個女孩家的,可要注意些,別落人口實了。」
羅靜姝心裡不屑,面上卻還是溫柔端莊地說:「太夫人說的是,我原想著他是將軍的軍師,必是最瞭解將軍的人,想聽聽將軍的事跡,迎面遇上時偶爾交談了幾句,是我思慮不周了,往後會注意的。」
注意自然是要注意的,下次得更隱蔽點,躲開李太夫人的眼線才是,韓叔鄆住進了聶府,現在可不是她得罪李太夫人的時候,她要留在這裡,跟軍師好好周旋一番。
羅靜姝在國公府待了些日子,就看出不少端倪來了,聶大將軍看重家人,也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