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
“嘶——”
池觀忽然擰了下眉頭。
“怎麼?”祁景曜問。
“我頭有點兒疼……”池觀趔趄著往後退了兩步,嘴唇一下子就白了,說,“對不起祁老師,你讓我先緩一會兒再繼續跟你走戲。”
祁景曜在乎的哪兒是走戲,劇本直接撂給身邊兒的場務,他大步走過去扶住了池觀,說:“好了,不想走戲的事情了,我扶你去旁邊兒坐一會兒。”
池觀還想說點兒什麼,但張了好幾次嘴都沒發出聲音,最後只能乖乖地由祁景曜扶著,坐到了剛才坐過的小凳子上。
其他幾個工作人員也很快反應過來,有人給池觀端來了熱水,還有人拿外套給他披上。
池觀一一謝過大家,腦袋嗡嗡的,像是老式電視機的雪花在不斷地飄,讓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剛才聽著祁景曜念那些臺詞,他竟然有一瞬間的錯覺,這些話他好像聽某一個人說過。在某一個時間,某一個地點。
更多的……池觀一點兒都記不起來了。
只要他稍微一想,便感覺到腦袋如針刺一般疼痛,讓他喘不過氣來。
在凳子上坐了一會兒,池觀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但祁景曜並沒有留他在這兒,特意叫了輛車,把他送回酒店休息。
池觀原本是不想的,但實在是擰不過祁景曜,最終還是回去了,他本想在酒店裡寫會兒劇本兒的,沒想到剛回去就困了,躺在床上,很快陷入了深眠。
-
池觀開始不停地發燒。
剛開始只是低燒,後來就變成了高燒不退。
池觀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一個生鏽的機器,拼命地想要轉動,卻因為年久失修而遲遲動不起來。
許多的片段在池觀的腦海中閃過,好像是《靖明帝傳》的拍攝現場,也好像並不是拍攝,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池觀想要抓住些什麼,但怎麼都想不起來。
祁景曜給池觀放了假,於是接下來的一週,池觀都是在酒店度過的,他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睡了睡,睡了睡……
遠離了片場以後,池觀的狀態明顯好了很多,但那些碎片化的夢依然如影隨形,讓他的每一覺都不得安寧。
不知過了幾天。
池觀是被砸門的聲音吵醒的,門外一陣喧鬧的聲響,像是新店開業在敲鑼打鼓,池觀不情不願地爬起來,迷迷糊糊地開了門。
“哎喲,池老師,你可算是醒了!”場務大哥一把抓住池觀的手,著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說,“你這睡得也太死了點兒,你再不醒我們就要找前臺撬門了。”
“唔……你們找我有事兒嗎?”池觀還沒太睡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試圖喚醒自己還在沉睡的大腦,說,“劇本兒有問題?設定不合理?”
“你在房間裡睡了一天一夜!”場務大哥一臉無語地指了指走廊上的窗戶,說,“我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有叫你,然後你就睡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