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得了?”
趙昚悲慼地看著張浚。
張浚也沉默了很久,好一會兒才說道:“陛下的憂慮,臣知道,可是陛下,北明太強了,強到了令人恐懼的地步,如今蘇詠霖這樣厲行反腐,正是北明強大和他個人權勢威望十分高漲的結果。
正因為如此,他不擔心沒有人為他做官,他不擔心有人敢於起兵反抗他,這是根本原因,而將同樣的事情放到大宋,陛下,您說,大宋能夠沒有如此的憂患嗎?”
趙昚無言以對。
張浚知道這樣乾脆的打擊趙昚也不太好,於是只能給趙昚畫餅。
“陛下也不必太過灰心,蘇詠霖如此作為,必然引起很多人的擔憂,明國人心不穩,發生動亂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當明國發生內亂的時候,大宋迎頭趕上,當大宋國勢振奮的時候,陛下的機遇就來到了。”
趙昚看著張浚。
“會有那麼一天嗎?”
“一定會的,蘇詠霖殘暴不仁,屠戮官吏如雞狗,必然引起天下人的恐慌,天下離心,則大宋北返中原之日也就不遠了,陛下請放心,臣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會為陛下帶來這樣的局面!”
趙昚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頭。
這場君臣之間的問對暫時就放在了這裡,張浚和趙昚誰也沒有再次提起。
幾天以後,戚方和邵宏淵的奏表一前一後來到了臨安。
戚方的奏表來的早一些,先被張浚看到,張浚得知邵宏淵不聽命令,仗著和自己的關係強行出兵,以至於戰敗,導致損兵折將,這讓戚方非常生氣。
他對於整個戰爭有著清晰的謀劃和決斷,對羅霄大山內的賊軍實施了很徹底的封鎖,相信他們很快就會耗盡物資,不得不出山和他們決戰,到時候就是以逸待勞的局面。
可是邵宏淵偏偏不相信,硬是要出兵作戰,結果打了敗仗,損失慘重,損兵折將數千人。
這上哪兒說理去?
張浚一開始還有點生氣,覺得邵宏淵不知好歹,背棄了他的信任,讓他遭受不利。
但是出於對邵宏淵過往戰績的信任和對戚方的懷疑,張浚沒有單純相信戚方,而是決定再等一等,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訊息送到。
還真有。
邵宏淵的奏表就比戚方的奏表晚來了三個時辰,送到樞密院之後,張浚第一時間觀看。
結果發現邵宏淵的奏表上寫的是關於戚方消極對待戰爭、有養寇自重之嫌疑,並且當他多次提出要出擊賊軍的時候不給他提供任何幫助,連嚮導都不給。
不僅如此,羅霄大山內的賊軍擁有不錯的武器裝備,甚至連盔甲、弓弩都有不少,完全不比他的軍隊差,所以邵宏淵懷疑戚方暗中和賊軍做生意,用軍械換取錢財,大發國難財。
甚至邵宏淵還認為戚方有通敵之嫌疑,將他進兵的訊息提前告訴了賊軍,以至於賊軍有了準備,否則賊軍不可能那麼輕鬆地就擊破他的攻勢,讓他損失千餘兵馬。
對於後面這個通敵的嫌疑,張浚認為這比較主觀,沒有證據不能輕易相信,但是對於邵宏淵所說的戚方消極剿賊和與賊軍做生意的事情,張浚覺得可信度比較高。
但是不管怎麼說,剿賊再次失利是顯而易見的。
張浚有點心虛,覺得這件事情不能讓趙昚知道,否則他肯定非常生氣,到時候甚至可以問罪自己,讓自己再次失去權力。
這種恐慌的情緒讓張浚坐立不安,走來走去,心亂如麻。
良久,張浚冷靜下來,斷絕了主動上表向趙昚請罪的想法。
自己還要中興大宋北伐中原,還要為大宋爭取到北返中原的機遇,還有更大的大事要做,絕對不能在這裡倒下!
於是張浚決定把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