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少自捧自擂幾句吧,再說下去,我耳膜要抽筋了。”令方拉她起 來。
“我只是要你們知道,從今而後,我一定痛改前非。不過成了你們的女兒,我便改 頭換面了嘛,再也不是以前的珊珊了。”
安曼搖了搖頭。“忽而淚如雨下,忽而笑嘻嘻,前後不到一秒。碧芸找你演戲還真 找對人了。”
“啊!”珊珊一掌拍上額頭。“剛才有人打電話來,說一票人在等你去錄影。”
“我,天哪!糟了!多久以前?”
“就是剛剛呀。”
“你快換衣服,我送你去攝影棚。”
令方歉疚地把女孩們帶往客廳,讓安曼更衣。
“不對!”他想起來——“我剛剛把話筒拿起來了。”
然後他看到客廳電話的話筒也擱在一邊。他拿起來聽。
“喂?喂?”是安曼在臥室對著他拿起的分機喊。
“沒事,小曼,我在客廳等你。”
珊珊看胡塗了。“我方才明明和一個男人說過話啊。”
門鈴聲大做,拉緊急警報似的,外加碧芸十萬火急的大喊大叫。
“小曼!小曼!開門哪!裡面的人仔細聽著,我已經報警了,你可別亂來呀!”
令方聽得納悶,走去開啟門,碧芸跌跌揰撞撲進來,但,是她後面一群人的衝力, 將他撞得往後倒在地上,三、四個人壓住他,壓得他七葷八素。
幸而他們很快站了起來,令方要喘一口氣,忽然兩、三個男人,一左、一右、一在 後的把他架住。一個攝影師扛著攝影機對著他拍個不停。
安曼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你們做什麼呀?我們幾時改用這種方式試鏡了?”
她一出聲,其他的聲音全都靜下來。珊珊早就嚇得呆住了,小咪躲在她後面。
好幾張呆愕的臉轉向安曼。
“小曼!”碧芸喊:“你沒事嘛!”
“我是沒事呀。”安曼不解地環視她的工作同仁們。“今天錄影現場在我家嗎?我 怎麼沒聽說?”
“能不能先叫他們放開我?”令方問。
“哎,放手,放手,”碧芸揮著手,“這是自己人,不是歹人。”
“我們這哪來的歹人?”安曼奇怪地間。
“小朱打電話催你去錄影,聽到你喊救命,然後好像嘴巴給捂住了。他馬上通知我 ,我忽然,碧去看到安曼漲得通紅的臉,她轉去看令方,他抿著嘴笑。
“要命。”碧芸咕噥。“我真的報了警呢。”
才說完,大隊警車已來到安曼門口。
“我也報了警。”小朱說。
警察衝進來,現場只有令方一個人光穿了褲子,褲腰上的皮帶還來不及繫上,又光 著上身,衣衫不整的,還頂著一頭亂髮。
“別動!”
其實沒有人動。
好幾管槍口對著令方。
碧芸眼珠一轉,靈機又動起來“快拍,快拍!”她向攝影師大喊。
“他叫我們別動呀!”攝影師也喊。
“我們是電視公司”她是我媽媽“拍攝小組,”碧芸大聲告訴警察們,“女主角安 曼在這。請保持現狀不要動。拍呀!”
警察們一看,啊,那美女可不就是“崔文姬”嗎?大家果然維持舉著槍瞄準令力的 姿勢,然後一起把臉轉向攝影機,掀眉咧嘴,露出個人自認最上鏡頭的笑容。
假如令方以前曾認為連續劇沒有文化,演員演連續劇就像玩家家酒那麼容易,現在 他可不敢這麼想了。
在鏡頭前把臺詞倒背如流是一回事,演出臺詞裡的喜怒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