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離開了。
商恪左手邊有一個資料夾,應再芒一生所有的資訊連同他不是商寧的罪證都濃縮在一張紙上,應再芒望著商恪拿著那張紙向他走近,絕望變得厚重,沉悶,毫無縫隙地壓上他,商恪的目光冷靜,卻讓應再芒感到恐懼,在商恪距離他僅有幾步時,應再芒慌不擇言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在所有紛亂的思緒中,應再芒終於抓住了一條,似是最後的稻草,他欺騙說謊,佔用一個已經去世的人的身份是該死,可誰都別想無辜,“是你先找上我的……”
“我說了我不是商寧,你不相信我。”
“是你執意要把我帶回去。”
“你自己找錯人了怪誰?”
“我會離開的,我沒有要一直霸佔他的身份,你為什麼要做那些事阻擋我離開?”
“商恪,我……”
應再芒說到最後,強詞奪理也變得軟弱,就算他強裝鎮定,聲線裡的顫抖已經洩露了他的情緒。
商恪離他越來越近,商恪會怎麼對他?怎麼懲處他?應再芒不知道,他下意識想要逃跑。
商恪在應再芒面前站定,而後當著他的面,將手裡那張紙撕碎了。
應再芒完完全全地愣住,雙眸詫異地睜大,他開始不明白商恪想要做什麼。
商恪抬起手伸向他,應再芒心裡一顫,下意識地閉上眼偏過頭躲避,然而臉頰一側接觸到的是手掌的撫摸,商恪沒有打他,應再芒後知後覺地睜開眼,看到商恪離他很近,一隻手很輕地捧著他的臉,說:“沒關係,你只要能作為商寧就好。”
商恪的態度和預想中相比簡直天差地別,應再芒只感覺他的意識都變得緩慢,看著商恪不解地皺眉:“什麼?”
商恪說:“你只需要記住,什麼都沒發生。”
是啊,還有曲曼。應再芒想。
商寧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商恪唯一需要的,只是能穩住他母親病情的一個人。
他是商人,永遠的利益至上。
可是,商恪真的能容忍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欺騙嗎?
應再芒愣愣地看著他:“商恪,你為什麼……?”
應再芒的話還沒說完,商恪的指腹撫摸著應再芒的唇角,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叫哥。”
商恪和應再芒沒能在十點鐘準時出現在釋出會現場,好在主持人開場前的致辭為他們拖延了時間,應再芒被商恪牽著手來到釋出會的候場時仍覺得恍惚,他現在腦子太亂了,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做什麼,全都被動地交由商恪。
致辭結束了,現在該他們站在一眾來賓和記者前,接受眾目睽睽的審視,應再芒心亂如麻,突然他感覺到商恪抓著他手的力道緊了緊,聽到商恪說:“別怕,一切交給我。”
和商恪並肩站在臺前,人群尖銳的目光、攝像機,他們成為了焦點,燈光太刺目,應再芒腦中一片空白,他猜想現在他的表情一定很差,但至少不能給商恪丟人,所以應再芒努力迎接眾人的打量。
“借這個機會,和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弟弟,商寧。”
“我並非獨生子,只是因為一些意外,在很久之前失去了他,這算不上什麼談資,所以鮮少有人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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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我才將他找回。”
在場的都是人精,商恪早不宣佈晚不宣佈,偏偏等到影片的事出來之後才表明有個親弟弟,無非是想將他是同性戀這件事指摘混淆,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商恪在風口浪尖上指鹿為馬,有沒有血緣關係又不是外人能知道的。
場下有記者提問:“請問商總,您的親弟弟是之前就有,還是在滑雪影片之後才出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