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梅梢的。被分派到了阿意的院子裡,負責平日裡屋子裡擺設的擦洗,剛進來就能做屋裡的活,梅梢自然是極得意的,且阿意天天不是忙著練武就是上課學規矩,還要去寧安堂吃飯請安,呆在輕霧苑的時候也少。院子裡的人除了貼身服侍的,都是幹完了活就聚在一起玩笑。輕霧苑管事的雨纖又是個寬厚的,只要不過分也就由著她們去。
這天幾個丫頭又聚在一起說笑,雨纖在一旁做針線聽著,只聽一個丫鬟道:“上次那個送花的姐姐不知叫什麼,長得可真好看。”
另一個嗤笑道:“哪裡好看了,都二十多了,嫁也嫁不出去的。”雨纖聽出來這是最近來的梅梢,說話爽利尖刻些,也沒多想,突然卻聽見冬晴的聲音:“咦,上次夫人賞給小姐的那個玉玲瓏跑到哪裡去了。”
雨纖回頭道:“不是你收起來的?怎麼又問人?”冬晴道:“我原是收著的,可昨天小姐突然想起來了,就拿了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後也不知道拿回來沒有。”
一旁的綠荷插嘴道:“拿回來的,昨天我跟著小姐出去,小姐用那個玉玲瓏逗大少爺玩呢,後來二少爺也要,鬧得哭起來,大小姐就收了起來,昨個兒換衣服時大小姐還拿出來瞧呢,說害的她被夫人責備,隨手放到一邊去了。”
雨纖道:“放到哪裡去了還不找找。”幾個丫鬟一起忙起來四處找,玉玲瓏原是一整塊的翡翠雕刻的一座小亭子,周圍假山,小樹,都雕刻的栩栩如生,亭子裡還有兩個人坐著對弈,原是個擺設,後來阿意喜歡就討了來穿了口掛了起來,這樣的東西阿意雖然多的是,可在丫鬟們眼裡都是碰一下也不敢的,都是雨纖幾個貼身的收拾,幾個人翻了一遍果然不見了,雨纖忙問:“可是小姐帶走了。”
綠荷道:“今日小姐穿的是男裝,可沒帶這個。”雨纖忙道:“屋子裡是誰打掃的,快叫了來。”
冬晴把梅梢叫進來,梅梢冤枉道:“姐姐們可要給我做主,我只是給屋子裡的傢俱擺設掃灰,就是見到了也不敢動的。”
雨纖心想也是,便道:“除了你,這屋子還有什麼人來過?你要知道,平日裡除了打掃,是不叫人進的,今個兒丟的又是要緊的東西,你若是知道什麼,可別藏著。”
梅梢想了想,道:“若說進屋子的,就是花園裡的文兒,她今兒個來送花,進了屋子,不光我,其他人都看見了。”在外面瞧熱鬧的丫鬟都點頭,雨纖道:“小姐不擺花是誰都知道的,怎麼會送了花來?你去叫了那個文兒來,悄悄地,可別驚動人。”梅梢應了一聲出去了。
沒多久,果然把文姍姍叫了來,雨纖也略有耳聞,聽說夫人跟前的木葵都對她客客氣氣的,雨纖也不敢呵斥,只是道:“屋裡出了件事,才叫文兒姐姐來問問,小姐一向不擺花的,是誰叫姐姐送了花來?”
文姍姍道:“昨天我在園子裡侍弄花的時候,小姐說玉蘭花開得好,叫我折幾隻送來,今兒個一早我才折了花送來的。”
雨纖又問跟著阿意的綠荷,綠荷道:“姐姐可是扯謊,昨天我一直跟著小姐,怎麼沒聽見小姐吩咐。”文姍姍道:“昨個兒傍晚,小姐一個人來院子裡的時候說的,並沒人跟著。”
梅梢本就討厭文姍姍,道:“雨纖姐姐,你看她前言不搭後語,一定扯謊,玉玲瓏說不定就是她拿的。”雨纖道:“又沒有證據,可別瞎說。”文姍姍道:“怎麼?少了東西麼?”
雨纖道:“是小姐的玉玲瓏不見了,你可見了?”文姍姍頓時有些生氣,她是那麼眼皮子淺的人嗎,當時在家時,多少珍奇異寶。別說玉玲瓏了,玉珊瑚她都好幾個,道:“我可沒見,雨纖姑娘還是問別人去吧。”
梅梢道:“姐姐你聽聽這話,跟她是小姐一樣,不過白問問。這麼生氣做什麼。”文姍姍怒道:“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