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讓你猜到了,雲小么,你其實沒那麼糟糕,所以不用妄自菲薄。”
隨著他的尾音落下,雲小么的眼眶兀的紅了。
雲小么自小聽到最多的就是雲來福與雲富貴的責罵,說他是賤貨,是比不上一頭豬的賠錢玩意兒,身邊的人包括阿孃與阿姐,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你很好,因為他們也習慣了這種日子。
有的時候他甚至自己都接受了這種說法,可今時今日,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卻很肯定地告訴他,你並不糟糕。
“陳望”他一頭撞向陳望懷裡,雙臂像鐵箍,緊緊將陳望抱著。
陳望被他抱了個滿懷,很是哭笑不得。
少年身條纖細,看著瘦骨嶙峋,撞進來的力道卻差點把他撞飛。
陳望調侃道:“怎麼?以身相許不成改為投懷送抱了?”
哪怕是雲小么主動,他的兩隻手都舉著,並不觸碰雲小么。
“我以前就覺得賤人、雜種、賠錢玩意兒難聽,現在看來,它們果然是世上最惡毒的字眼。”
明明風馬牛不相及,可陳望卻聽懂了。
他意識到雲小么是一株在爛泥里長大、卻綻放出白色花朵的花。
這正是他難能可貴的地方。
“嗯。”他的手想搭在雲小么肩膀上安慰他,可想了想還是沒放,“不會的事情可以學,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謝謝。”他下意識想要在陳望肩膀上蹭一蹭。
察覺到他的動作,陳望連忙出聲制止:“你哭歸哭,別把眼淚鼻涕往我身上擦。”
雲小么很是艱難地把頭抬起,鬆開陳望,坐回他對面:“我的包袱裡有帕子。”
“”陳望無奈嘀咕,“就說得哄。”
雲小么只聽到一點聲:“你說什麼?”
陳望把他的包袱開啟,一邊翻帕子:“說你就是我祖宗。”
“哦。”
“”居然還真應了。
陳望翻出帕子,走過來丟給他:“不用總是擔心錢的事,常言道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你一個小屁孩想這麼多做什麼?”
雲小么把落在被面上的帕子撿起來,抖開,揩了一角抹眼淚,然後折一折又擦鼻子,他哭過,聲音嘶啞,所以顯得很乖:“只有你才會說一個十七歲的哥兒是小孩。”
“就算是二十也是小孩,何況你還未滿十八。”
雲小么張了張嘴,他不明白陳望為何一直糾結他年紀的事。
陳望站在床邊,抱著雙臂看他。
見他眼裡的迷茫稍縱即逝,可卻一副乖相,讓人看著心軟。
陳望也思考過,為何他會對一個不符合他胃口的少年一而再地破戒。
但思來想去都只有自己是個寬容的人這一個可能。
不然不能去解釋他的反常。
梨縣以盛產雪梨出名。
他們入城時見到的那百畝梨地只是冰山一角。
翌日,陳望與雲小么早早起了床,在梨縣轉了一圈,他們向住戶瞭解物價、向攤販瞭解當地習俗,以此判定能否適應梨縣的生活。
總而言之,梨縣的物價確實要比他們沿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