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忙,他得回去幫師父。
臨走時向雲小么告別:“小么哥,你保重好自己。”
“你也是,替我向大夫問好。”
“再會。”
林小藥童雖是乾的細活較多,可那力氣也不容小覷,一擔水他挑著,走起路來穩穩當當。
送走了他,陳望對雲小么道:“你也去看看可有漏下的東西,收拾好趕緊出發,一會都午時了。”
雲小么沒什麼好收拾的,他攏共就兩套洗乾淨的舊衣裳,不過陳望這麼說了,他還是去看了眼。
一炷香後,人人身上都挎著兩個包裹,一大一小,鼓鼓囊囊。
何玉蓮把家裡的房門一一鎖上,最後是籬笆門。
籬笆門劃過地板,在地上拖出道道長痕,一如幾人心裡離別的惆悵。
就算清溪村滿目瘡痍,可也是他們生活了十數年的地方,真要走了內心多有不捨。
但籬笆門再寬也有限,它還是合上了。
何玉蓮再深深看了眼茅草屋,掩下情緒:“走吧。”
陳望沒有說話,他甚至都不打算去安慰便宜娘。
雲小么扶著一旁的方翠珍,眾人轉身離開。
幾人一路無言往村裡去。
陳望走在前頭:“先去清河縣,若是有牛車或驢車往梨縣,我們便坐車去。”
三人點頭。
在即將走出村口之際,他們與另外一條巷子出來的人碰上了面。
那邊走在前頭的是先前在縣城見過的衙役,幾人押著四個眼熟之人,後面則跟著哭喊的婦人小孩。
之所以說是眼熟,是因為雲來福父子與陳天福父子都被揍得鼻青臉腫,一副慘相。
陳望挑了挑眉,他停了下腳步,他這一停,後邊就跟著停了。
然後雲來福也看見了他們,瞬間就像看到救星一樣:“翠珍,小么,快救救我們。”
陳望佯裝不知發生何事,問為首的一位衙役:“幾位大人,不知他們犯了何罪?”
“這四人當眾行騙,我們奉命帶回去瞭解情況,你是?”
陳望還沒有吱聲,雲來福先喊道:“大人,這是我家小婿,他家一定有水,我沒有騙您。”
衙役呵斥道:“住嘴,還想要狡辯,你是瞎了沒看見他們要搬走?”
雲來福經呵斥,慌亂的心神歸了位,終於看見他們揹著的大包小包:“你們要去哪?”
雲小么心想,親爹捱了揍,他作為兒子應該慰問幾句,不應該偷著高興,於是他不得不板起一張臉繃住笑意:“不關你事。”
陳望道:“大人,他家還有一些米糧,若是可以,能否以此頂罪?”
衙役道:“家裡的米已經分給了受害者,帶他們回衙門是調查水的事情。”
陳望點點頭:“那就不妨礙大人了。”
“嗯。”衙役揮揮手,示意同僚們繼續趕路。
雲來福被反綁著雙手,他不斷掙扎,扭過頭對著方翠珍喊:“翠珍,你難道真不管我和富貴了嗎?”
雲富貴也在喊:“娘”
衙役按著他的肩膀:“老實點。”
方翠珍在一片嘶喊聲中轉過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