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歪了歪頭:“你怎麼不問了?”
陳望淡淡瞥了他一眼,覺得他是閒的:“我又不傻。”
好吧,傻小么把錢袋從懷裡掏出來,那是滿滿的一袋子銅板。
說是一袋子,其實也就是幾十文,畢竟災前的大米價格最高也才十文錢一斤。
雲小么就是按照十文一斤賣的。
“給你。”
陳望垂眸看了眼,動也不動:“你自己拿著。”
雲小么想了想,他抬起眼眸,晶亮的貓兒眼閃著光:“陳望大哥,你真是個好人。”
陳望生怕他又來一句結婚,急忙否認:“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就是!”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爭著,身後卻一聲大笑響起,原是偷聽牆角的何玉蓮再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何玉蓮在那偷聽被抓了現行也不覺得羞赧,反對著他二人打趣:“你倆都別爭了,讓我來說句公道話,我看都是好人,可要做一家人?”
“騰”雲小么的臉紅成了一片。
儘管私底下,他厚著臉皮對陳望說出成婚的話,可被第三人當著面取笑又不一樣。
他低著頭,只用個頂著斗笠的腦袋對著陳望。
陳望無奈地看了他娘一眼:“您就別添亂了。”
何玉蓮說他:“現在嫌我添亂,以後就要求我。”
陳望壓根不信邪。
一個未滿十八的小屁孩,屁股和臉蛋一樣瘦,最多就是有點可憐,哪裡會是他的擇偶物件。
他甚至非常不解風情的,伸出手將斗笠抬起,看著雲小么:“羞什麼?昨晚是誰大言不慚要和我成婚的?”
不得不說,他這樣直白一句,還真讓雲小么成功將羞意轉成了惱意,還膽大包天地說了句:“你就是嫌我又醜又瘦。”
陳望幽幽補了句:“你還很小。”
“”雲小么不知道這個很小算什麼理由,換做災前,他這個歲數的哥兒早就成家了,若是福氣好可能都做了阿父,不過好像有些人就是喜歡年長的?
雲小么有些喪氣,他現在瘦,可以吃胖了,恢復到以前那樣就會好看,可唯獨年紀,他怎麼也不能越到陳望前頭去。
雲小么糾結的眉頭都快打起了結,他把斗笠取下,抱在懷裡,默了半晌,忍不住說:“你將就將就?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好處,等你老”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望伸手打斷。
陳望一手按在他腦袋上,使勁揉了揉,分明是他自己要揉,揉完了又嫌棄手感:“像團雜草。”
但這也是正常的,雲小么正是長身體的年紀碰上乾旱,嚴重營養不良,頭髮乾枯面黃肌瘦是最明顯的一個特徵。
雲小么見他打岔,明白就是不想再說,羞惱地把他的手拿掉,抱著斗笠坐在臺階上生悶氣。
陳望在心裡嘖了聲,轉開話題:“去雲來福那要東西可有受欺負?”
實在不是他多慮,小屁孩的性格被養了這麼多年,難免有些包子,逆來順受。
“沒有,老大夫差了他的兩個徒弟與我一起。”他解釋後,還是問了句,“如果受欺負了呢?”
陳望明知他想聽什麼,卻故意說:“那你就打回去。”
“”雲小么又開始悶悶不樂,“打不過。”
他這抱著斗笠蜷著雙腿,耷拉著眉眼的小委屈樣還怪可愛,陳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聲音都不由軟了下來:“先打了再說,打不過就跑,回來告訴我,我去教訓他們。”
那雙貓兒眼又亮了起來,他坐直身子,眉飛鳳舞地說:“雲富貴本想賴賬,可林小哥有理有據,說要把雲來福送官,雲富貴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