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頂收拾好了,咱們煮上兩桌菜,請宋捕頭一家和里正家過來吃飯。”
陳望只是簡單一個嗯字。
何玉蓮早已經習慣他的沉默寡言,然後說起房室分配問題:“家裡一共有三間睡房,我和珍姐住廚房旁邊這一間,小么住盡頭那一間,小望就住柴房旁邊那間。”
雲小么點點頭。
何玉蓮本來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兒子不努力,未來兒媳努力也是一樣,結果也是個悶葫蘆,啥也不說就聽從安排了。
可把她愁的
雲小么本就沒想過到了新家還和陳望住一屋。
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他也品出來了,這個不知打哪來的男人很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就雲小么觀察來看,對方似乎並不太把他當成一個哥兒。
他也不知哪來的想法,反正就是這麼覺得。
陳望之所以會不介意與他同睡一屋,並不是懶得折騰或者是喜歡他,而是陳望把他當成漢子對待。
但有時候他也會懷疑自己的猜測,畢竟每次他要洗浴或者換衣,陳望都會自覺避開,這時候他才能在陳望身上感受到,男男有別這四字。
儘管他胡思亂想過幾回,可卻始終沒有開口問過。
這個問題就像上次問陳望是哪裡人一樣,他有預感陳望不會想說。
宋家村的夜與清溪村的夜不一樣,是充滿生機的。
雲小么可以聽見犬吠、蛩鳴、蛙叫,而不是像清溪村那樣一潭死水。
他躺在竹榻上,枕著的枕頭是全新的,帶著一股安神的藥香,他很累,明明應該很快睡過去,卻翻來覆去,像條正在熱油上煎的魚,最後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下床穿鞋,出屋去敲陳望的門。
陳望屋裡還有燭火,他還沒睡,開啟房門見是雲小么,挑了挑眉:“有事?”
雲小么已經想好了藉口:“我的錢”
他的錢袋在陳望身上,下午忘記拿回來了,所以正好給了他機會。
陳望轉身去拿,他一點防心都沒,也沒把門關上,雲小么趁機閃進去。
他屋裡有個舊衣櫃,是豎式的,上面的油漆掉了好幾塊,因此很像一副被描摹壞了的畫,他早就把衣裳和錢袋收進了櫃子裡,所以得開啟衣櫃拿。
等他拿完轉個身,雲小么已經坐在他床上了。
“坐我床上幹什麼?”
雲小么見他真把錢袋拿出來並且還一副要趕他出去的表情,只能實話實說:“我睡不著。”
“睡不著你數羊去。”陳望隨手把錢袋放在桌子上,“我要睡了。”
“你好絕情,昨天你還不是這樣的。”起碼知道他被挾持的時候陳望會被嚇到。
“沒把你扔出去就說明了我的仁慈。”陳望搬來凳子坐他對面,“當時在新鄉,你可是說睡就睡。”
雲小么不假思索道:“那是因為你在。”
這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堵了陳望的嘴,他看著雲小么,還是那副醜兮兮的樣子,只有一雙貓兒眼是晶亮晶亮的。
他那雙眼透著的不是疏離,而是對他的依賴。
陳望無奈:“還跟我睡?”
“說說話都不行?”
“成。”他一拍大腿,擺出捨命陪君子的架勢,“聊什麼?”
雲小么一聽這話,脫鞋上床盤腿一氣呵成:“我發現這宋家村的人都挺好的,熱心。”
“嗯,然後呢?”
雲小么掰著手指頭:“尤其是宋大人和允哥,宋大人給咱們介紹房子,允哥知道家裡沒有水特意送了一壺茶過來,還給了我們一籃子糧食。”
陳望笑了聲:“小傻子,那是宋朗理虧在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