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這麼晚才吃?”
側對著他的陳望聞聲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
後廚確實要比外邊暖和,因為爐灶裡的炭火就沒停過。
雲小么把斗篷解下來,掛在一旁的木衣架上。
陳望放下手裡的筷子,起來扶著他坐下。
雲小么看了眼他的碗裡,陳望吃的是榨菜肉絲麵。
榨菜的辣油盪開在麵湯上,綻開一朵朵油花。
陳望見他看過來,以為他也要,就用筷子挑了一口起來:“張嘴。”
雲小么搖搖頭:“我吃過了,你吃吧。”
陳望看了他一眼,快速地把剩下的半碗麵吃完。
“跟宋允來的?”
“嗯,允哥去拿東西了,一個時辰後過來接我。”
陳望去洗碗,一邊走一邊道:“你在這等他?”
“阿姐讓我買線回去。”
陳望嗯了聲,他打水進木盆,把自己吃的碗洗乾淨了,然後用擦手布把手上的水擦乾:“我去吧,要什麼線?”
“黑色和青色的繡線。”
“你在這等我。”
雲小么點點頭。
他和陳望一塊出去。
陳望見他解了斗篷,又返回去拿出來給他重新穿上。
“冷就去裡邊坐著,別受寒了。”
“還好,不冷。”雲小么發現自己懷孕之後,體溫都比雲富生或者宋允高。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什麼毛病,後來這兩位經驗人士才告訴他是正常的。
何玉蓮叫他到櫃檯後邊坐著,陳望徑直出了門。
這個時辰的客人不多,雲小么在櫃檯後坐了一刻鐘也沒見一位客人進來,倒是原先在大堂吃飯的客人都走光了。
何玉蓮擦了桌子收了碗筷進去洗,讓他一個人守著。
又過一會,陳望從外邊回來。
他身高腿長,又年輕力壯,比起外邊裹得厚厚的中年,他又勝一分清爽,而較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他又多一分穩重。
是他這個年紀正好的榮光。
陳望提著東西進來,他不僅買了繡線,還給雲小么帶了吃食。
飴糖、糕點、乾果,隨便他挑。
陳望直接把東西提到他面前,雲小么看了眼,說他:“你怎又買這些東西?”
陳望對他最終都是吃偏偏要說一嘴的行為感到無奈:“你怎又是這句話?”
“”好有以前的陳望的感覺。
雲小么把包著乾果的油紙開啟,抱在手裡,把一顆顆乾果捻進嘴裡,不再跟他說話。
他這小倉鼠一樣的行為取悅了陳望,陳望拿手指戳了下他鼓起來的臉頰。
雲小么抬頭看了他一眼,坐在凳子上的屁股一轉,不讓他碰了。
陳望笑了聲,收回手不再逗他。
但云小么就是這麼一個難以理解的人,陳望不逗他了,他又自己轉回來,把手裡的乾果朝陳望遞去:“你也吃。”
陳望只是掃了一眼:“不吃。”
雲小么見他不動,就起身去廚房與何玉蓮一塊分享了。
何玉蓮對於兒子總是給兒媳買零嘴的行為並不感到憤怒,畢竟她自己就很疼雲小么。
意思意思捏了兩顆,就打發他去外邊坐。
雲小么也不敢打擾她,退出了後廚。
一包乾果他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包起來拿回去分給其他人。
陳望給他倒了杯茶。
雲小么又是被他喂吃的又是喂喝的,成功喚醒了瞌睡蟲。
自打月份漸大,他就容易感到困。
他打了個呵欠,陳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