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哽咽道:“以後每一歲生辰娘都陪你過。”
雲小么知道這不怪方翠珍。
以前他們活在雲來福的陰影下,那人就是家裡的天,不管是他還是方翠珍都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雲小么知道自己是六月六出生的,可卻從不去記這一天,因為對他來說,這日除了是阿孃的受苦日外,沒別的不同。
如若他提起生辰,可能還會換來雲來福的怒罵或者毒打。
他不配惦記家裡的一粒米或著一顆蛋。
雲小么把自己碗裡的那顆煎蛋夾到方翠珍碗裡:“娘,你吃。”他指了指麵碗旁邊的水煮蛋,“我吃這個就好。”
話音才落,他空了的碗就多了顆蛋,是旁邊的陳望夾的。
“不知道你今日過生,沒準備什麼東西,借花獻佛了。”
雲小么看著碗裡的蛋,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時沉默住了。
何玉蓮用手敲了敲桌子:“都聽我說兩句。”
三人同時看向她。
“先說珍姐,所嫁非人不是你的錯,你能把小么和富生平安拉扯大就已經很厲害了,小么和富生受到的所有不公都來自雲來福這個畜生,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往後再不必自怨自艾。”她一個個點過去:“再說小么,以前的苦日子都過去了,欺負你們的人也遭了報應,他們被抓去衙門不死也得脫層皮,至於以後,有我們疼你,不管你做沒做成我們陳家的媳婦,嬸子都把你當親兒子對待。”
“最後是小望。”她的眼神忽然犀利起來,“這些日子以來,娘一直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麼,要說疼小么,你沒比我們少到哪去,可問你要不要與小么成婚,你又堅決的很,娘問你,你是得了不做好人就會死的病?”
陳望被問的啞口無言。
何玉蓮太言之鑿鑿,以至於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真得了這病。
最終,本著否定他人肯定自己的陳望嘖了聲:“我對他好也不對?”
“那你圖什麼?是小么叫你一聲大哥聽著好聽?”
“”陳望一向知道何玉蓮嘴皮子厲害,可沒想過當她把這杆。槍對準自己的時候傷害有這麼大,他放下筷子,掃了眼豎起耳朵的雲小么,“您不就是想我點頭?”
“我是想。”何玉蓮嘆口氣,“但也得你願意,今日你給個準話,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咱也別拖著小么,我看宋家村的年輕人還不錯,未必找不到好的。”
陳望無奈:“他還小,這事不著急。”
“十八還小?我這年紀的時候都生你了。”
和他們待在一起太久,陳望都差點忘了他從另一個世界而來。
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他所堅守的那些東西在這未必管用。
既不會顯得人品高貴只會覺得你特立獨行。
可這人是他兩次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要說交給別人他還真不甘心:“你怎麼想?”
雲小么小聲道:“我聽你的。”
“那就再等等,都吃飯,別再拿這事說嘴。”
那是把何玉蓮氣的啊,都說起雲小么來了:“你聽他的做什麼?到時候他看上別人,你就讓他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