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氣來。
雲小么都懷疑陳望把他嘴唇上的口脂吻乾淨了。
他最開始是哭,疼的,可後面在浪尖上翻湧久了,那股疼就變成了麻。
雲小么就從最開始的抽泣變成了嗚咽,他抱著陳望胳膊的姿勢也變成了摟著他的脖子。
陳望的大掌掐著他窄細的腰,兩人的頭髮與汗水都交融到了一塊。
夜還很長。
外邊天已蒙亮,寒氣卻沿著門縫透進直往被窩裡鑽,而被子底下,兩人四肢交纏。
雲小么先醒過來,他發現自己被不著寸縷的陳望整個摟在懷裡,那健碩的胳膊彷彿大石一樣壓在他身上,要把他壓斷氣似的。
他知道自己沒那麼脆弱,現在這樣是因為昨夜太過操勞的緣故。
身上像被車碾過,一動就咯吱響。
雲小么躺在陳望的臂彎裡,打量著他。
這當然不是第一次同睡一窩,不管是他還是陳望,對方的睡顏都看過。
陳望漆黑的長眉舒展著,眉宇間透著一股饜足之色。
他的呼吸很靜,是還在睡夢中。
雲小么定定看了他好一會,視線下滑,落在了陳望的肩頭,那裡有一口齊整的牙印,若是他去比對比對,是與他的牙口完全吻合的。
見到這枚牙印,前因後果瞬間走馬觀燈似的一股腦在雲小么腦海湧現,他不敢再看,慌張移開了視線。
雲小么吐口氣,按下浮上來的躁動,輕輕扒開陳望箍著自己腰的手臂,頂著一身紅印坐了起來。
他的脾氣不嬌,身體卻嬌貴的很,白白嫩嫩的,隨意一掐都得留下印子,何況陳望昨晚的勁不小
今日是成親的第一天,新嫁夫要向公婆敬茶,那自然是不能穿喜服的,可昨晚陳望也沒把衣裳提前備好,雲小么只能爬起來,下了地,從地上一堆凌亂的衣裳中翻出自己的那件抖開披上,再去衣櫃那拿衣裳。
因著要成親了,陳望還特意給他也準備了兩身新衣裳,今日正好穿上。
他穿好自己的,順便再把陳望的拿出來放在床頭。
然後他去梳髮,未了照了照鏡子,確認沒露出痕跡才放心。
還有地上的喜服,雲小么彎下身子他嘶了聲,差點沒站住,千辛萬苦把一堆紅色的衣裳撿起來,這些要洗一洗收好。
他抱著衣裳出去,房門吱呀一聲輕輕開啟又輕輕關上。
屋外白霧濛濛,白露彷彿要凝成水滴落下,雲小么看了眼院子,昨日熱熱鬧鬧人滿為患,擺了不少桌椅的院子已經空空,借來的桌椅收好了擺在廊簷下,也不知幾時收拾乾淨的。
而廚房裡,透出一點明黃的亮光。
雲小么先去浴室拿了個木桶單獨裝他和陳望的喜服,然後才去廚房。
是方翠珍。
她正在扒拉火堆,鍋裡燒著水熬著粥。
雲小么掃視一眼,廚房裡的桌子上擺著昨日喜宴沒吃完的菜,而籃子裡也還有沒用完的蔥蒜和青菜。
“娘。”
方翠珍聽見聲音,轉過頭來:“欸,你醒了。”她說著把燒火棍放在一旁,過來牽雲小么的手,她還往門外看了兩眼,確認陳望沒在才偷偷問雲小么,“有沒有哪不舒服?”
雲小么聽懂她在問什麼,臉上瞬間爆紅:“娘!”
方翠珍道:“都成親了還害羞,我是你娘,你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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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怕,他就是不好意思,感覺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陳望在屋裡做什麼一樣,不過也確實所有的大人都知曉,雲小么這麼一想,都不知道自己該坦然接受還是找地方鑽進去先藏個幾天等大家忘了這事再說,他只能吞吞吐吐的:“還好,沒沒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