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不明不白地算了。
“答案是,她早知道索蘭達會把親王推下塔。”科曼笑了,“這是她失去第五根手指之後才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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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之深的地牢,城堡廚房裡的菜香也依然能傳到凡妮莎和科曼的鼻子裡。在地底,人會變得寂寞,渴望聽見聲音。音樂聲順著烤乳豬的香氣流淌,那是一個樂隊在高聲吟唱,公主不時聽見長槍的碰撞和鎖子甲滑動所發出的微弱聲響,但即便這些聲音,也顯得朦朧模糊。伊凡在幹什麼?他把我們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自己卻坐在王位上享樂?
“我真想知道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凡妮莎抓著木門上的鐵環,惡狠狠地朝門外那看不見的詛咒者說。
“他只想救他的洛芙。”科曼虛弱地笑笑。
七天,與科曼相處的這七天裡,除了他發高燒說的胡話,餘下的時間,凡妮莎從他那裡瞭解到好多連想都不敢想的秘密。那些隱藏於絕冬城各個角落裡的罪惡、骯髒的陰謀、不經意的暗殺、影子與魔法的齷齪事,通通都展露無遺。
原來最好的飾演者竟是自己的母親,克蘿伊女王。她在知道凡妮莎身份之後竟能安之若素,依舊用傳音寶石向自己求救,還成功地將伊麗婭送出絕冬城,給了科曼一記漂亮的耳光。
不過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女王真的有給大主教寫過那封信。看來她早看出索蘭達狼子野心,所以決定將王位讓與夫君,寧可王姓旁落,也不肯讓索蘭達禍亂盛夏之國。從這個角度來講,克蘿伊完全勝任德林家有史以來治國最出色的女王角色,但可惜她也遇上了有史以來最危險的陰謀家——伊凡。
相信如果不是他的愛人出了事,伊凡早就實現了他的計劃,坐上六大王國的寶座了。
“那麼,這個洛芙究竟是何方神聖?”凡妮莎不禁問道。
“她是你的生身母親。”門外,伊凡的聲音響起,接著是開鎖之聲,凡妮莎長長吐出一口氣,這個把兒女遺忘的伊凡,最終還是來見他們了。
“我的生母?”這下可有趣了,凡妮莎想,我就沒期待過自己會有生母。
“是的,”伊凡一步踏進來,他今天的穿著很明豔,一件白天鵝絨上衣,胸前用金線鏽了一圈星星,暗紅色的學士披風掩蓋了瘦弱的身軀,使他看上去魁梧許多。“你真是個不同尋常的姑娘,”他透過金色絲邊的玻璃鏡片看著女兒,“從我與你相認起,你從未問過你生母的事。”
“那是因為我關心別人多過關心自己。”凡妮莎揶揄一句,接著轉換話題,“這些天我如你所願,治療了科曼;現在,你應該給我個解釋,你在絕冬城裡都作了些什麼?”
“這個女兒不愧為‘流著王者之血’,”伊凡把頭轉向科曼,“她跟你說話也是這麼咄咄逼人?”
“更糟。”科曼無奈地苦笑,“她總是用言詞鞭笞我。”
“怎麼樣,你能下床了嗎?”
“你來得很是時候,像拉姆時歷那樣準確(拉姆時歷,上古計時曆法,以精準著稱)。”凡妮莎見伊凡沒有回答自己,順勢介面道。“這麼說,我的任務完成了,你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地牢裡了?”
“沒錯,我聰明的女兒。”伊凡轉身對公主說,“為了便於控制,我會把你的心上人關在隔壁,聊以慰藉你孤獨的心靈。”
我的心上人?他抓到了布蘭特還是雷納?凡妮莎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生父,“我已經讓你難於應付了,我的心上人更是沒那麼容易被你抓住。”
伊凡看了科曼一眼,凡妮莎立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