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我會是你永遠的觀眾。
九個字,重若千鈞。
許遠汀說完才發現,這句話委實曖昧。
她下意識想要找補,話到嘴邊卻收回,想先看看時奕的反應。
撲朔迷離的燈光在他臉上割出昏沉的影,他靠坐著實心紅木牆,修長的左手不住摩挲著茶盞上的花紋,眼睫輕輕垂下,叫人辨不出情緒。
不知是在發呆還是在想些什麼,也不知他到底聽見了沒有,抑或是聽見了,但不知如何表態。
這狀態大約持續了半分鐘。
臺上的人仍在咿呀唱著,「蠢才問話太潦草,難免懷疑在心梢」。
許遠汀的心逐漸沉了下去,她將茶盞裡的浮渣倒到盞託上,笑笑說道:「我開玩笑的,還是祝你以後每場演出都座無虛席,不缺我這一個觀眾。」
她有心打破尷尬,開啟了新話題:「你有沒有做過那種,不被所有人理解的事?」
「學舞蹈算嗎?」時奕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溫柔,「比起讓別人理解,我一直覺得遵從自己的內心更重要。」
烏雲黑壓壓地堆積在天幕,狂風吹起雪粒子,鑽進人的脖領。許遠汀緊了緊頸前圍巾,是啊,這才是凜冬十二月,剛剛室內溫暖如春,一時叫她得意忘形。
兩人沿著來時小路靜靜地走,誰也沒有說話。
她想要打破這份沉默,正待開口,同時奕說不必送自己,倏爾被路邊一位拉二胡的乞討者吸引住了目光。
沒看清人影前,悲愴的音調先鑽進了耳朵——《風居住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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