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幽謐的中心,四周了無生氣。偶有絲絲細密的白霧掠過視線,繼而消散。
提醒著我早已微弱感受的同時,又不能帶給我任何的慰藉。
這樣的感覺還真是討厭。
依然靜閉的密林裡,只有參天的樹幹和低伏的灌木在隨著偶有的風嬉發出搖曳的碎音。瞭然無聲的微弱光線也只是從這些紛雜的片葉中時有時無地漏出。
可也就這間錯的音符,也足夠讓這周遭的肅殺感陡然增高。
反正我是不相信,如此密林之間能做到如此程度的無聲無息。安靜到連我自己的呼吸都能在耳畔邊分外清晰。
又或者說,我始終相信的,是我的直覺。就比如那些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小動物們。
佇立的當時,數道破空的靡靡頃刻間就劃破寂寥。
終於是不裝了嗎?
四道。
正前一道,背後三道。
配合得已經很好了,但前後的細微間隔還是能捕捉到的。
收腰,折身跳躍。
可動作的變形卻還是實打實地存在。
嘶……動作居然僵硬變形至此。還有這稍做動彈就立刻席捲而來的零碎疼痛是真煩啊。
都這種樣子了,我肯定是不會選擇和後方的三道來硬碰硬的。
正面那一道的突破,很明顯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嗯?位置在變化?
速度很快。我就算被現在的身體狀態拖了後腿,也不至於立時三刻地都突破不到臉上吧。
後背的第二輪破空我已經聽到。
險之又險地再度收力,又是好大一份抗議在身體裡衝撞開來。
剛折身到靜待在粗壯樹幹的背後,那三道箭簇的鋒芒就在耳畔邊炸響。真是可憐了這棵大樹,平白無故替我受了這些苦難了。
嘖。所以說我討厭這些個人意識大於集體主意的族群。
木精靈一向都是這樣,非得鬧些家族聚落的傳統,來替代族群的意見成分。每次都得過山頭一樣的才能從每個所屬都不相同的兵站分佈中透過。是真的麻煩。
這估計又是遭到周遭哪個聚落的傢伙們的巡崗伏擊了。而且是很不瞭解此前的內情,才會對我出手攻擊的吧?
可惡啊。
放過了大丫頭還能放過了你們不成?非得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火麻果之舞。
我是真不想跟他們在這磨時間。天色早已抵達漆黑的極限。
都說在天亮之前的夜是最漆黑最深沉的夜。沒有流轉視角的風景模式裡,這樣的直觀映照就是對應了我的知識。
也就是說,天很快就會亮了。
如果天亮我還沒有回到麗莎夫人家,被她發現我又在外面鬼混了一晚上的話……
光是想想,我的屁股就開始疼了。根本分不清是大幅度動作造成的,還是心理的本能反應。
可惜,對面的傢伙們並不打算輕易地放過我。
我都這樣閃轉騰挪,儘可能地表達出不想跟他們磨,我自己會走的想法了。都還是不依不饒地繼續圍著我。
不時的冷箭更是討厭至極。
知不知道那些嘯叫一樣的破空聲,落在我耳朵裡是多麼的折磨啊?
要不然掰扯兩句算了。
被這麼一群天然的林間獵手盯上,還是在人家的林間地盤上,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急行之間,我都不知道自己偏轉了多少的方向。實在是顧不上那些在視角邊緣一跳一跳的指向箭頭。
準確來說,沒人能在這些暗處詭射的冷箭底下保證自己的走向絕對不會偏頗吧。
不管怎麼說,還是嘗試著用溝通的方式來解決現在的情況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