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畏畏縮縮的小年輕,之前陪同伊爾莎採藥返程經過的時候只是點頭致意而已,就看到他可慌張了,接連被幾處樹根絆倒,一看就是個社恐。
都是些淳樸善良的老實漢子,在這和平村莊中自立自強,為了自己的家園付出自己辛勤耕耘努力奮鬥的人們。
在這山間清澈的氛圍中更是格外寧靜祥和,搭配著林葉間不經意漏過的陽光更是美若畫卷,我甚至都可以給這幅場景命名為,邊陲山村的午後山林圖(寧靜版)。
如果,沒有那一道道藏不住的,宛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就更好了。
有的時候,多多思考還是有一定的好處的。
至少,明明應該是最熟悉山林的木柴工人,本不該出現經常被樹根絆倒這一不自然現象,就是在這反覆思量中尋得的。
不過在當時還只是覺得些許異樣,對他們的身份並未有過多的起疑。沒能更發散地往這個方向去想,反倒是我太過於侷限了。
樹梢的高度很高,但也並不妨礙我看清那些人的面容,以及那如同針刺一般鋒快的目光。即使披戴著各式各樣的遮面之物,那份肅殺也是無可掩藏。
那花布目標正背對著我,削瘦的身段在一群大老粗的映襯下就顯得更為單薄。但這絲毫不影響那些男人們頤指氣使的豪橫態度。
不時地還抬起手,比劃著什麼。偶爾能聽清的“確認”、“來過”之類的,還都是疑問句收尾。很難能判斷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剩下的大部分,在這個距離裡就連基本的單字都很難能捕捉到。
但我依然可以依稀地看見,似乎這群男人對於花布目標的到來很是詫異。正圍坐在一起談論著什麼。
不時地從懷中或背籃裡掏出奇形怪狀的道具,似是記錄又似是在對話。
果然在這個距離間進行監聽探測,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早知道就應該在當時,陪同伊爾莎到達的奇怪角落裡留下視界駐留才對。
就是這種明明已經略有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卻在當時受限於狹隘的認知而沒能佈置後手,在此時才會顯得如此捉襟見肘。
可惜啊,在當時已經困懨懨到走路都能瞌睡的地步,實在是沒有餘力去佈置這些。
果然熬夜傷身的理論誠不欺我啊。如果能有多餘的一些魔力,豈不是就不用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大眼瞪小眼了。
真是悔不當初,卻又沒有後悔藥和補救措施的感受就更讓我難受了。
為了當時的單純思維而懊悔之時,習慣性地向著目標位置偷看過去,就看見那些人正齊刷刷地看著我這裡。
可以說是形態各異,有人只是簡單地扶起帽簷,有人卻正在手裡的道具上寫寫畫畫,甚至有人正舉著手中的道具,面向著這裡。
唯一相同的是,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如同利劍,筆直地刺向我緊繃的神經。
暴露了?!
我本能地想要轉身躲進樹幹的陰影,卻又被一股不小地力量拉扯著頭巾。
「交流:別動。」
是木妖精,還有球球。
為了拽住我,可真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但即使如此,她也沒有借用現有的樹杈枝丫,而是以那渺小的身軀,直愣愣地使盡力氣來拉住我,想要制止我的行動。
我也能在最後的瞬間冷靜下來。
畢竟現在這會不是站在光禿禿的枝頭上,剛剛也只是偏頭去觀察,更多的還是在藤蔓的縫隙間觀測。多虧了這花布頭巾,才不至於讓我這顯眼髮色的長髮直接把我暴露出去。更何況,若是真被發現行蹤,這會要麼是受到攻擊,要麼就已經被他們四散逃走了。
又怎麼會站在原地繼續傻愣愣的。
只是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