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突然問道:“寧陵侯要找的七殺眼,究竟是什麼?”
“七殺眼同樣是泰始的造物。”蕭乘貘說道:“它具體是什麼,做什麼用——攬月君會給你答案。”
他很想要求關小昭不準去問攬月君。七殺眼只會帶來厄運,關小昭不應該被牽扯到裡面。
然而最終蕭乘貘什麼也沒有說。
關小昭早就在這個局當中,從她還是關信瑜的時候開始。無知並不能保護她,只會讓她陷入更大的危險。
關小昭回到賀天派山門的時候,感覺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從主峰望去,飛蓬峰的上空,竟然升起了護山大陣!
滾滾雷雲天邊聚集,昏天壓地。數里之外就能看到這幅景象,但鑑於是在賀天派駐地,並沒有人貿然駐足。
雨鏡真君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靈茶,喚道:“元起。”
元起是個很聽話的徒弟,他立即應道:“師父,有何吩咐?”
“你出去看看,是哪個混賬不打招呼就渡劫。”雨鏡慢悠悠地站起來:“如果是我那師兄碑廬,就再幫他寫張兩千上品靈石的欠條,記得讓他簽字畫押。”
元起對他家師父與師伯之間的矛盾敬謝不敏,聞言訕訕地出去了。雨鏡真君又喚另一個恰好來替師父送東西的人:“小白。”
座下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站起,容貌豔麗卻眉目清冷,雙眸似裝辰星。她的面板極白,冰中映雪,雪中映光,指若蔥白,皓腕凝霜。
這便是帶關小昭上山的雁城江家大小姐,變異冰靈根江心白。
同逍遙神君一樣,雨鏡真君其實也很喜歡女徒弟。但是他從小受的是正統綱常禮教,更重男女之防,因此只能幹羨慕別家的女弟子,自己卻不願意收。
“心白在此,任憑師伯吩咐。”吐字如珠落玉盤,清脆圓潤。
雨鏡滿意地看了她一眼,心裡覺得姑夢比師父逍遙神君挑女徒弟的眼光更好。但是做長輩的必然要拿喬,於是他故意不去看江心白,態度傲慢地說道:“你去告訴事務堂石中玉,讓他立刻把護山大陣的靈石填滿。”
江心白領命稱是後離去。
此刻大廳中已空無一人,雨鏡這才面帶憂色地望著飛蓬峰的方向:“若是碑廬那個老混蛋……恐怕少說得四十九道雷劫啊。”
碑廬真君最終還是從竹屋中走出來,坐在嫩綠嫩綠的竹子底下,準備好渡劫。
關小昭剛回來就碰見這種場景,也知道不是和師父請安的好時候,踏著長生劍躲在十里開外,等著看碑廬被雷劈。
觀雷劫是有機會獲得境界感悟的。即使是前生的關信瑜,也只是元嬰修為,觀看化神修士渡劫亦能獲得些許體會。
元起順著雷雲聚集的方向一路追到飛蓬峰,停在小昭旁邊,不可思議地問道:“碑廬師伯……就這樣光禿禿地渡化神修士的雷劫?”
化神雷劫何其兇險,許多修士巴不得早幾百年就開始準備,各種陣法符咒,法寶靈石堆砌。
而碑廬什麼都沒有,只靠石中玉不計前嫌地給他開啟部分護山大陣。
“我師父是個窮修,”關小昭誠懇地解釋道:“他還總是忍不住四處搞破壞,每天連賠款都還不起,哪裡有多餘的靈石用來渡劫。”
元起:“……”
他知道碑廬真君窮。
但是這窮得也太硬氣了啊!
肉身抗雷劫,連體修都做不到啊!
元起弱弱地說:“其實可以向我師父借一些……”
他沒把話說完,因為連他都知道雨鏡真君絕對不會借東西給碑廬真君,他們倆一見面就掐。
或者說,只要他倆一見面,碑廬真君就會表現出雷火雙靈根的本質,而雨鏡真君就會完全忘記他是個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