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殊色也沒閒著,沐浴更衣完,特意換上了昨兒l花重金新趕製出來的襦裙。
忐忑地等著人回來,等到了天黑,院子裡的紗燈都掛上了,左顧右盼,卻只看到了閔章,身後依舊沒有郎君的身影。
忙乎了一日的一腔熱情,“呲——”一聲,頓時滅了大半。
閔章從穿堂內下來,手裡提著一個包袱,進屋遞給了她,“上回三奶奶做的兩身新衣都好了,主子讓我給三奶奶送回來。”
溫殊色沒接,“他又不回來了?”
閔章垂目,“事務太繁忙,主子他”
“嗯,剛上任,是挺忙。”心頭彷彿有什麼東西突然被抽去,空了一塊,回過神來,才察覺到了心口的疼痛。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她如此難受過,這感覺她極為厭惡,“行,你轉告他,他要是今夜不回來,我會遂他的意,明日便去自覓出路。”
愛咋咋地吧。
轉頭把手邊上的那套衫袍,遞給了閔章,“你身上的衫袍也舊了,今兒l我讓人給你置辦了一身,你拿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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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劭下值後,便同許荀留在了校場,天色黑了兩人才下馬背,一身是汗,通暢淋漓。
許荀把手裡的長矛遞給了旁邊的侍從,看向謝劭,目露讚賞,“瞧不出來,三公子一身細皮嫩肉,倒不是個虛架子。”
“許指揮承讓,平日裡喜歡狩獵,也有鍛鍊。”
許荀有些意猶未盡,“今日就到這兒l,咱們明日再來。”走出去,見他似乎並沒有出軍營的打算,轉頭問道:“怎麼,三公子今兒l還住軍營?”
謝劭點頭,“許指揮先走。”
許荀倒也沒看出來不對勁,以過來人的身份勸道,“雖說剛來多和大家相處是好事,可也別惹了三奶奶不高興。”
這女人一旦生起氣來,不是講道理就能說得通的。
“好。”
送走了許指揮後,回到住處,軍營里人多地方小,普通的騎士都是擠在大張大通鋪上。
因是都虞候,才有了自己的一個單間。
沐浴完,也沒
什麼事兒l(),躺在床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閉上眼,眼前便是小娘子那張臉,“郎君”
一個機靈睜開眼睛,艱難地把那沒心沒肺的人和聲音統統擠出腦子,強迫自己入睡。
可睡著後,還是看到了小娘子那張臉,最初還衝著他笑得燦爛,拿出了絹帕替他溫柔地拭著汗,“郎君,累不累?”
瞬息之間,只見那張臉陡然生變,一臉絕情地看著他,“你是別痴心妄想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夢境牽連著現實,心口的恐慌和疼痛齊齊湧上來,瞬間驚醒。
睜開眼睛,外面月光正亮堂,不過才睡了一小會兒l。
捏了一下太陽穴,萬萬沒料到自己這輩子會栽在一個小娘子手裡,且還是心腸極壞的小娘子,現實裡剜人心就罷了,夢裡也不放過他。
可誰讓他對人家動了心,除了自己一人傷心難受,能把她如何。
惹不起,躲總成了吧,誰知即便是躲到了天邊去,她還能鑽到他夢裡來誅心。
起來倒了一杯茶水,端起來仰頭飲下,心頭的煩躁還未來得及壓下去,閔章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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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殊色同閔章說完那番話後,也沒再等人了。
今兒l白日沒怎麼吃東西,見夜裡的月色好,讓晴姑姑搬了一張木幾到院子裡,擺上了備好的酒菜,一邊賞月,一邊大快朵頤。
身心正是舒暢,便瞧見對面廊下的幾盞紗燈下,走來了一道人影。
月白色的半舊袍子,負手而行,肩背筆直,俊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