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殊色昨夜沐浴完,便換上了溫二爺的衫袍,從小到大沒穿過男裝,分外新鮮,拿出私藏的銅鏡,上下一番打探。
裡面的人別有一番風味,真真是英俊非凡,正沉浸其中,郎君的聲音傳來,一時沒回過神。
昨夜在客棧,她難得失眠,躺在床上又不敢翻身,乾熬到半夜才睡著,醒來後,地上的被褥不見了,郎君也不在屋內。
上馬車時,才遠遠看到前方一道熟悉的背影。
本以為事兒便這般悄聲無息地翻過篇了,如今被他一提,唇瓣上那股又軟又涼的觸感,突然捲土重來,緊張又心虛。
道他終於要來同自己算賬了,湊過去隔著窗同他小聲解釋道:“昨晚的事郎君千萬別放在心上,我真不是故意要親你的。”
她又不是轉世的妲己,什麼場合辦什麼事,清楚得很,並非要在這節骨眼上,故意去亂他心曲。
且以平時裡自己的人品,他應該會相信她並非那種人。
昨夜謝劭同樣沒睡好,小娘子的唇上也不知道是塗了什麼東西,猝不及防地親過來,如同點了一簇火,被她碰過的地方,臉頰燒了半夜,心緒也跟著亂了半夜。
如今她一句不是故意的,凌亂的緊繃感瞬間沒了,且讓昨兒那半夜的悸動也變得毫無意義。
其實她這話細細一想,非常可疑。
雖說驛站房間的隔音不好,但也不至於連個聲兒都不敢出,她只要說話嗓音稍微放小一些,隔壁不可能聽到。
但她沒有,故意不出聲兒,讓自己湊過去,她再趁機下手。
很難不懷疑她是別有用心,對裡面小娘子的說辭也嗤之以鼻,回擊道:“我看未必。”
話音一落,小娘子便推了開窗,仰頭看著馬背上的郎君,“郎君是懷疑我對你圖謀不軌。”
他沒這麼說。
但她這話明顯有問題,糾正道:“我是你夫君,你要有個什麼非分之想,怎麼能稱之為圖謀不軌呢,這不是合情合理嗎。”
溫殊色趴在窗側,歎服郎君的寬闊胸襟,不覺鬆了一口氣,“沒亂了郎君的心曲就好。”
“不會。”堅決地應道,復而問她:“你昨晚到底要同我說什麼。”
“我說郎君可以到床上來睡。”
謝劭:
昨夜木板硌腰的感覺,還留在身上,痠疼難耐,一股懊悔從心頭穿腸而過,極不是滋味。
抬目瞧了瞧前面的靖王和裴卿,微微彎腰,壓低聲音同小娘子道:“下回你有什麼話,大膽些,說出來,你我是夫妻,即便別人聽到了又有何妨。”
小娘子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頭,“好。”
可機會一旦錯過便沒那麼容易再找回來,第二日夜裡為趕路,隊伍只在一處茶肆稍作安頓,歇息了兩個時辰,便繼續往前。
第三日清
晨一行人到達了東洲邊界(),渭城。
入城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人馬分成了兩路。
靖王和裴卿,帶著王府的幾人混在進城的商隊之中先入了城。
溫殊色、謝劭和閔章走在後。
謝劭棄馬坐入馬車內,臉上貼了一道極具商人標記的鬍子,溫殊色則下車隨行,肩掛包袱,面上抹了一層黃土灰,扮成小廝,與閔章並肩走在馬車一側。
慶州天災之後,有不少同顧姨娘表姐夫的想法一樣,不願意走回頭路的百姓和商人湧入中州。
人實在太多,進出城門的人似乎分了時段。
只見進去,沒見有人從裡出來,守門的侍衛也顧不得個個盤問,見到馬車,才隨手截停,簡單盤問一兩句:“哪兒來的。”
閔章躬腰,笑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