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有些不平地說道。今天的事兒許鐲都派三三來告訴她了,還提醒她說夫人和二小姐很是氣惱,說不定會提前發難,讓她們小心提防。
回想起剛才三三說的那些話,青玉額上不由又出了一層冷汗:夫人當真歹毒,竟然讓孫姨娘在大庭廣眾之下汙陷小姐偷竊。一旦坐實了這罪名,小姐的名聲就全毀了,今後還怎麼嫁人!
她正後怕心驚之際,只聽明華容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且放心,我沒有事。只是她既擔心我,那聽說我精神不濟,定然會覺得我被白氏欺負得狠了,會更加憐惜我。比起我此刻若無其事地去了,還不如等明天再去。讓她懸一夜的心也好。”
老夫人待她既非全然真心,她也樂得有時玩點手段,讓自己在對方心中的份量重一些,再重一些,將來才有好戲可看。
而青玉聽到這話,頓時也明悟了她的意思,不再相勸:“既是這麼著,我就去打發了那人,再讓廚房給小姐送些清淡的飯菜來。”
“嗯,你去吧。”
過得一刻多鐘,青玉回來時,帶來的卻不只是飯菜,還有一隻足足要四個人才能抬得動的紅木小箱:“小姐,有家巧工齋給您送東西來了。”
巧工齋就是明華容白天去的珠寶鋪子,聽說東西已經送來了,她笑了一笑:不愧是瑾王的暗樁,辦事當真利落。
這麼想著,她起身下榻,吩咐道:“開啟看看。”
紅木箱子被開啟的那一瞬間,屋內所有人都本能地閉上了眼睛。原因無他,箱內折射的寶光實在太刺眼了。金光燦爛的黃金,明豔純粹的寶石,毫無暇疵的美玉……滿滿一箱珠寶,在絢麗的夕陽下折射出耀眼光芒,剎時間晃花了每一個人的眼睛。
青玉定了定神,少有地結結巴巴說道:“這……這麼多!小姐,你買了這麼多東西,老爺會同意麼?”
見她對著這麼多名貴首飾還能想到這一點,明華容露出讚許的神情:“不必擔心,這是瑾王送的,老爺定然無話可說。”
想到瑾王面對賠禮清冊時的表情,明華容不禁微笑起來,完美的唇形抿成一抹優美的弧度,襯著她秀致的容顏,滿屋的珠光寶氣竟似在剎那之間黯淡下去。
回明府這段時間以來,雖然每天都活在勾心鬥角之中,但不可否認,條件確實比莊子上好了許多,明華容原本乾瘦的雙頰,如今也已圓潤了幾分,讓她本就出色的輪廓比原先更加出挑。當下這麼一笑,立即讓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眾人再度花了眼,心中不約而同想到:不施脂粉的大小姐這一笑,倒比成日嚴妝錦衣的二小姐還好看幾分。
明華容前世為天下首富陳家打理生意,過手的奇珍異寶不知凡幾,眼下這些珠寶雖然名貴難得,在她眼中卻也不過爾爾。當注意到抬箱子的四個婆子吃力的表情時,她眸光一閃。待眾人都退下後,她讓青玉將珠寶一件一件取出來,等箱子騰空後,果然在底下發現了可以移動的隔板。
揭開隔板,青玉再度大吃一驚:“底下……底下居然還有黃金!”
原來,紅木箱最底下平鋪了一塊塊整齊的金磚,明華容掃了一眼,便知道這裡約有一百金之數,無怪乎剛才那兩個人會抬得那麼吃力。
拿起金磚間平臥的一張彩箋,明華容展開後先看落款,不出所料,果然是巧工齋的掌櫃王司珍。而信中無非是些感謝的話語,感謝她沒有認真追究今天的事兒,這筆黃金,就權為謝禮。
以目前的比價,一百兩黃金,約摸可以換得一千二百多兩白銀。這筆錢買巧工齋一個息事寧人,不算太貴,卻也並不便宜。而王掌櫃這般重金致謝,卻又不聲張,顯然是存了結交之意。
不過,自己並非什麼達官貴人,只是尚書府一介不得寵的大小姐,她這番苦心造詣,又是為了什麼呢?又或者,這是出自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