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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看到瑾王與父親若無其事地交談時,雖然明知如此,仍然忍不住有些許失望。
但轉念想到外祖母與母親的叮囑,想到面前這位俊美王爺遲早會迎娶她過門,明獨秀立即微笑起來,如一枝早盛的迎春花,嬌俏動人。
見這般美貌的少女向自己含羞而笑,況且又是自己喜歡的爽利性子,瑾王面上不禁掠過一絲讚賞,聲音也愈發柔和:“明二小姐不必多禮。”
“多謝王爺。”明獨秀盈盈站起,“小宴已經備下,還望王爺賞光。”
“有勞小姐費心,小王與明大人正要過去。”
“那可真是湊巧。”明獨秀嬌笑掩口,眼珠一轉,又說道,“王爺,適才您在書院與肖先生相談甚歡呢,不如就請肖先生過來作陪如何?”
她滿心想要討好瑾王,急於給對方留個善解人意的好印象,便沒注意到明守靖聽到肖先生三字時突然拉下臉來。而肖維宏本人亦是一臉漠然,其餘諸人臉色更是古怪。
不待她說完,明守靖立即斥責道:“放肆!王爺面前也敢擅做主張?!看來是我平日寵你太過了,竟致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且回房靜思己過,三日內不得出門!”
平白無故,突然劈頭捱了一頓斥罵,明獨秀笑意頓時僵在臉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想到在瑾王面前丟了如此大臉,她臉色不禁陣紅陣白。
明華容見狀,不禁心中暗笑:明守靖剛才憋了一肚子的氣,又不敢發作瑾王,正愁沒地方洩火,正好明獨秀撞上來,豈不是自尋死路麼。
明獨秀正無地自容間,瞥眼看見明華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禁窩火起來,心道定是這小賤人在父親面前進了什麼讒言,以致父親不分青紅皂白地斥罵自己。這麼想著,她不禁說道:“大姐,我一刻不在父親跟前,父親便這般生氣,你可知是為什麼原因?”
說著,她楚楚可憐地抬起頭來,一雙明眸中淚光隱隱,貝齒輕咬粉唇,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樣。但她話中卻隱隱暗指明華容惹得父親生氣,以至連累自己受了委屈。
——這般容色,又擅於做戲,若在前世,自己恐怕會當真心生愧疚,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吧。
這麼想著,明華容不冷不熱地說道:“妹妹這是何意?剛才父親生氣,不是因為你擅做主張的緣故麼?”
明獨秀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所以壓根不相信自己是因為提了肖維宏才捱了訓斥,兀自堅持道:“我也是一片好心,才想請肖先生來做陪客,我——”
不待她說完,明華容微笑道:“妹妹這份好客勁兒可真是難得,不過,老夫人、父親、母親都在這裡,你卻連問也不問一聲,只顧著相請先生。”
聽出這是在指責她目無尊長,擅做主張,往深裡一想,甚若還有隻顧討好王爺,罔顧家人的意思,明獨秀又驚又怒。她怎麼也沒想到素日安份的明華容竟有這等尖銳辭鋒,三言兩語就說得她無從辯解。
——表面裝得一派恭順,實際卻是伺機而動,瞅準機會給她下絆子,她恐怕是錯看了這小蹄子!哼!一個平民肚子裡爬出來的賤種,竟然敢要她的強,真是自找死路!
明獨秀心裡狠狠地詛咒著,表面上卻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獨秀從未單獨招待過王爺這般尊貴客人,難免誠惶誠恐,心中惴惴不安。一時疏忽,不曾向老夫人和父母親請安,還請諸位長輩責罰。”
見明華容竟敢拿話刺得明獨秀不得不當眾認錯,白氏狠狠瞪了她一眼,連忙為女兒打圓場:“一家子骨肉,成天禮來禮去的反而生分了。況且你也是為招待貴客,難免有所疏忽,說什麼責罰不責罰的話。”
她只顧著替明獨秀開脫,渾未注意到瑾王在旁,眼中閃過幾分失望之色。
瑾王自詡端方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