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這舊傷哪裡來的?”
“陛下,您難看沒看見嗎,臣女是被這貓抓的,臣女好痛……”
“住口!朕問的是你手臂上的舊傷!”宣長昊大力將她手臂反扭,好讓她看清楚上面的舊年疤痕,毫無憐惜之意。
沉浸在綺思之中的項綺羅原本還愣愣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待看到自己臂上的舊疤後,立時眼神閃爍,神情慌張。她定了定神,勉強笑了一笑,道:“臣女以前頑皮,戲弄鸚鵡時被抓傷的,汙了陛下的眼睛,實在慚愧。”
“果真是鸚鵡麼?”宣長昊緊緊盯著她躲閃的眼神,質問道。
“是、是的。”項綺羅原本想若無其事地回視,但始終是不敢,便偏過頭去,小聲說道。
得到這個答案,宣長昊驀地冷笑一聲,狠狠一反手將她摔在地上。
“陛下?”這時,排程了八千御林軍入宮清除叛逆的項烈司終於趕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驚撥出聲,不解地看向宣長昊。
迎著項烈司驚疑的目光,宣長昊面沉如水,一字一頓道:“項將軍,你養的好女兒。當年燕初突然生病,從頭痛難當到發病過世,不過一天一夜的功夫,太醫輪番診治,也沒查出病因來。當時因為一些蛛絲螞跡,朕便有些疑心,但因為你是朕最為欽服、甚至當做長輩一樣看待的人,加上燕初臨終前說原諒你對她們母女的遺棄,朕便只當是自己多心,沒有再深究。但天道自在,如今終於真相大白,教你這好女兒敗露了行跡!”
說罷,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當年因為燕初那句遺言,他一時心軟,沒有多做追究,卻從此對項烈司存下心結,此後甚至不再找他商議機要之事。可如今看來,只怕自己是猜錯了——那個下手的人其實不是項烈司,而是他的另一個女兒!
項烈司從未見過宣長昊這般怒氣勃發又沉痛難抑的模樣,不禁心下一緊,問道:“陛下,究竟出什麼事了,綺羅她做錯了什麼?”
沉浸在懊悔痛苦之中的宣長昊卻久久沒有回答。見項烈司再度追問,明華容眸中閃過一絲不忍,說道:“項將軍,陛下應該是剛剛發現了一些證據,證明令千金正是殺害已故皇后的真正凶手。”
“什麼?!”一聽這話,項烈司頓時如遭雷殛。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項綺羅,連聲追問:“這是不是真的?”
原本嚇得連哭都不敢哭的項綺羅頓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萬般委屈地說道:“女兒不知道……陛下只是看到了女兒手臂上的一些舊傷,就突然發怒將女兒摔在地上……女兒已經回明瞭陛下這是鸚鵡所傷,但不知為何,陛下還是很生氣……父親,女兒年少無知,倘若有哪裡開罪了陛下,您千萬要替女兒求情啊!”
聽到她這些堪稱無恥的自辯之語,原本打算袖手旁觀的明華容亦是暗生怒氣,忍不住說道:“項小姐,你若問心無愧,為何要說謊?無論是爪印間距,還是傷痕長短,你手臂上的舊疤分明與今天所受的新傷一模一樣。世上哪裡有爪子這麼大的鸚鵡?更沒有爪痕相同的貓!你如果真是清白無暇,那又何必捏造謊話來掩飾?”
項綺羅倏然止住哭聲,恨恨看向明華容:“就算是被貓抓的又怎樣?難道僅憑這一點傷痕,就能證明是我殺了項燕初麼?”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忽然斜橫飛起,重重撞在一旁的紅木高几上。紅木傢俱沉重堅硬,這一下撞得她幾乎直不起身來,像條喪家敗犬一樣爬在地上,痛吟不止。
將她踢飛的正是宣長昊。他定定看著這個滿口狡辯抵賴的女人,目中似有火光四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