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這番奉了命令剛要出去,卻見明華容處向他慢慢走來。記著剛才這位小姐出言求情的情份,徐公公連忙站住,殷勤地問道:“明小姐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明華容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柔聲說道:“也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事,突然有些好奇。聽說這次陳家有兩位公子到了帝京,卻不知,給這殿裡的公公和姐姐們送東西的,是哪位公子?”
“哎喲,原來您也聽說了陳家的事兒啊。這也難怪,他們家考較能耐,擁立賢能的事情這些天在帝京也算是傳開了。這次給咱們送東西的,是陳家的三少爺,庶出的那位。”徐公公連忙說道。
得到確切的答案,明華容面上笑意愈深:“原來如此。我不過是好奇所以攔下您多問了一句,其他再沒別的事了。公公還請慢走。”
“明小姐,您太客氣了。”徐公公又客套了幾句,這才帶著兩個小徒弟往外去了。
留在原地的明華容,視線從他們身上收回的那一刻,嘴角揚起一抹微妙的弧度,似是開心,又似是譏諷。但很快地,這些微的情緒便沉澱了下去。回過身時,她儼然又是眾人眼中那個沉穩知禮,進退有據,永遠不急不燥,輕聲細語的明家小姐。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帝京,平民所居的外城。
一身女裝的元寶看似悠閒地從對街走來,轉過夾道時,他察覺到什麼動靜一般,眼風微微一瞟,旋即,臉上便多了幾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溫柔。他裝作一無所覺的樣子繼續往前走去,即將轉向時,旁邊的窄巷裡果然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元寶,你給我過來!”
元寶一語不發,依言走了過去,一副老實得無以復加的模樣。巷內的少女看到他這副樣子,頓時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這人總是屢教不改,可偏偏在你說他時,他又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態度十分誠懇,但過後還是我行我素,絲毫不將你的話當回事。
——以前被他貌似懇切的態度騙了,所以一直沒能拉下臉來教訓他,今天自己一定要好好說說他。小姐臨走前可是指名要他留下的,若再放任他這麼成天不著家地往外跑,保不齊哪天就要被近來變得越發貪吝刻薄的老夫人尋了由頭髮作。他丟了臉面不要緊,可萬一要是被髮賣出去,小姐回來後自己該如何交待?
想到這裡,她剛要說話,卻聽元寶語氣平平地說道:“青玉,你叫我過來站著做什麼?”
聽到元寶這事不關己一般的語調,青玉心裡的火蹭一下子就起來了。但她畢竟不擅長髮作人,縱有火氣,也只是先忍著,拿出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元寶,你不留在院裡好生幹活,總往外頭跑做什麼?”
元寶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會刺繡,也不會納鞋底打絡子,但我每天都是先提好水劈好柴才出去的,並沒有誤事。”
說到這裡,他未免有些鬱悶:堂堂前任大內侍衛,現任黑道中報得上名號的殺手,居然淪落到做家務的地步,說出去後只怕再沒有主顧肯上門照顧他的生意了。
青玉壓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聞言被噎了一下,旋即又說道:“你就算不會做那些,也可以慢慢學嘛。一個做丫頭的成天不著家,成個什麼話。”
“屋子太擠,待著太悶。”元寶說道。他這也算是實話,比起擠在窄小的屋子裡悶坐,他更樂意出去幫明華容張羅其他事情。
聽罷他的話,青玉再度啞然,心裡卻是愈發來氣,勉強捺著心火解釋道:“現在住的地方當然比不得尚書府裡寬敞,但你也知道,老夫人不曉得為了什麼緣故,近來提起小姐總是陰陽怪氣的沒個好話兒,況且她最近還越發小氣了,再三地說要削減人手,節省嚼用。要不是礙著小姐還在宮裡,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