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囑咐了什麼?”
“讓他儘快想辦法同你們老爺求情,把你那個被送到尼姑庵的二妹妹帶回來。”
聞言,明華容淡淡一笑:“縱然讓她回來,又有何益。”
若是明獨秀沒有自作聰明地在長生殿鬧了那一出,徹底開罪了長公主,那麼縱使她被送到鏡水庵,也依舊有轉圜餘地,譬如藉口為家人祈福、尊醫囑找尋處清靜地方養病等等。但她既當眾領了長公主責罰,可謂聲譽盡毀,即使再被接回家裡也是形同廢人,非但找不到個好婆家,還會連帶著明家上下被人指點嘲笑,說他們護短護得糊塗了,竟連個膽敢冒犯皇室威嚴的小姐也捨不得發落。
單只是這一點,明守靖就絕對不會同意。更何況,明獨秀之前還很說過一些不該說的話,險些將他氣個半死。種種劣跡,明守靖豈能容忍?
不過,明卓然要是當真依白氏之言,謀劃著想將明獨秀接回家來,那麼去向明守靖說情之前,必定會往鏡水庵去一趟,將她觸怒明守靖的原因詳細問個明白。自己或許可以利用這次機會,趁機……
明華容心中暗自籌劃,思索之際,她眸光微動,長長的睫羽不斷閃動,如蝶翼輕展,投下重重淺影,將眼神映得迷離深昧,幽黯莫測。但微微勾起的唇角,揚起的那一抹自信而大氣的笑意,卻又昭示了她智珠在握,從容不迫。
一旁的姬祟雲原本是想再同她仔細陳述一番美人煞的害處,但看到她無意識顯露出來的表情,竟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曾設想過自己未來的伴侶是何等模樣,其風采是如何迷人,但當完全符合了他幻想的明華容站到他面前時,她一切的一切,哪怕只是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比他所能想像的更加完美。這讓他在著迷讚歎之餘,更加堅定了要擄獲美人芳心的念頭。
姬祟雲分神之際,明華容已思量停當,招手叫過美人煞,低低叮囑了幾句,末了說道:“今晚務必統統辦妥。”
美人煞並未因這這命令式的話語感到不快,只別有深意地看了明華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見他這副模樣,原本想要抗議他們離得太近的姬祟雲不禁奇怪起來:“他還真把你當小姐一樣,言聽計從?”
“他現在已不是美人煞,而是我家新買的下人元寶,對主人尊敬些,不正是理所當然麼。”
聞言,姬祟雲差點被口水嗆到:“你、你叫他什麼?”
“元寶。”
“他就由著你這麼叫?”據他打聽來的情報,美人煞脾氣有些火暴,有些時候說是小氣也不為過。這麼一個人,居然任由明華容指派擺佈、胡亂起名?!
“我已經說過,他是我家的下人。姬——”明華容看了姬祟雲一眼,想到他剛才說要避嫌的話,知道他也是好意,便臨時改了口:“小云,我不喜歡別人插手我的安排。”
見姬祟雲還想說話,她又道:“況且,你真認為我全無防備,便將一個陌生人留在身邊麼?”
姬祟雲有些不太相信:“你一介女流,又不會武功,能拿什麼防備他?你想要高手,我儘快替你找幾個來就是,這種危險又意圖不明的傢伙,就不要留在身邊了。”
明華容唇角一勾,道:“不會蠻力,難道不能用巧勁麼?你看——”
說話間,她手臂微抬,將一雙小巧的銀嵌紅寶圓耳環輕輕一拔,隨即,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自她耳垂間傳來,淡雅綿回,沁人心脾。
“迷香?好像也不對……這是什麼?”姬祟雲奇怪地問道。
“也沒什麼,不過是能讓男子腎精虧損,提不起勁的一點藥物罷了。不過聞得久了卻會轉為迷香,你還是儘快出去的好。”
姬祟雲愣了一愣,才明白了她所謂的提不起勁指的是什麼。縱是他向來膽大皮厚,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