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狼籍,他立即皺緊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若錦,姨娘剛剛去了,你不在她身邊守著,跑來這裡做什麼?”
很顯然,他剛剛回府,聽報說孫姨娘死了被送回來,明若錦又跑到明華容那裡大吵大鬧,府內主事的主母不在,便只有親自過來管教。
明若錦素來有些懼怕明守靖,被他劈頭這麼一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一旁,明華容卻是落落大方行下禮去,然後說道:“回老爺的話,華容得了老夫人的話兒,今兒去外面採買絲線了。剛剛回府,房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五妹妹更是不乾不淨說了許多話兒,還請老爺替我做主。”
“你這賤人——”不等明守靖發話,明若錦先被她這事不關己的態度氣歪了鼻子,想也不想便指著她大罵道:“你使詭計害死了我娘,還裝著沒事兒人似的!我家怎麼會有你這種狠毒的賤人?憑你這種人,也配做尚書府的小姐?”
說著,她又轉頭嚮明守靖大聲說道:“父親,我孃的死和她絕對脫不了干係!只是她一直嘴硬不肯承認罷了,只要您下令將她關起來嚴加拷打,她必定會說實話的!”
聞言,明華容怒極反笑:“可惜五妹妹錯為女兒身,不能去做酷吏,真是太可惜了,不過好好的女兒家,張口一來就是刑訊逼供,傳出去還不知人家要怎麼議論明府的小姐心腸歹毒呢。”
話音未落,明守靖已是氣得鬍鬚都翹了起來,喝斥道:“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混賬話?!你孃的死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旁人,更和華容沒有半點關係!是誰教唆了你過來撒潑吵鬧?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個千金小姐的模樣?!”
他剛回府中,便有下人匆忙來報過孫姨娘的死訊。雖然前幾日還在恨這女人沒有腦子,平白給白氏當槍使,更在外面丟了府裡的顏面。但人死燈滅,念著她素日侍候得小心殷勤的好處,明守靖心中也甚是黯然。
對孫姨娘的死,他並沒起什麼疑心,也不想再追究誰的不是。畢竟,孫姨娘的身份與白氏不可同日而語,雖說究根到底,是白氏暗中耍了手段,才陰差陽錯地至使孫姨娘葬送了性命。但為了一個妾室去苛責正室,那是自古以來都沒有道理的事。況且,一旦揭開真相,那便不是下賤的妾室嫉妒陷害嫡長女那麼簡單,會變成正室容不下繼女,屆時言官們一上奏彈劾,他還不知該如何平息此事。
明守靖本想,將孫姨娘發喪厚葬,日後再為明若錦好好找戶人家,也算揭過此事了。誰知明若錦竟這般不識體統,也曉不得從哪裡聽了些風言風語,吵嚷著鬧到明華容面前來,口口聲聲要她償命,簡直是膽大妄為!
明若錦壓根不知道明守靖急著想要若無其事抹過這事,免得揭開真相丟了顏面,殃及官位。見他不安慰自己,反而多加訓斥,心中不由一片慘楚絕望,哀聲說道:“父親,您真的準備放任這小賤人逍遙法外嗎?!”
見她依舊不依不饒,明守靖越發惱怒,索性不再多說,直接命令道:“來人,送五小姐去給姨娘守魂!等明天事畢後立即將她帶回院裡嚴加看管,若再讓她跑出來胡說八道,我就將她院子裡所有下人都杖斃!”
聽到這狠厲的話語,眾人皆是心驚膽寒,生怕一個沒看好五小姐,觸怒老爺害自己丟了性命。當下不再等明守靖說什麼,明若錦院裡的人就圍過來七手八腳、半扶半拖地將她往門外帶。明若錦掙扎無果,乾脆將心一橫,大叫道:“父親!你偏聽偏信,我不服,我不服!姨娘在地下看著呢!她看著你呢!你就是這麼對她的!”
明守靖生平最恨有人挑釁他的權威,何況這人是本該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女兒。但姨娘剛死,就發作她的女兒實在說不過去,他便面色鐵青,一甩袖子裝作沒聽見走了,也不安慰一聲無故被牽連的大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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