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動作,就先出了狠招!
她立即跪下,將頭磕得怦怦作響,一疊聲討饒道:“請老夫人明察,奴婢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等事啊!況且東西都是奴婢保管的,若出了什麼事,奴婢頭一個難逃干係,奴婢豈會這麼愚笨!”
這話也有道理,老夫人聞言面色稍緩,有些將信將疑。
楊媽媽看在眼中,眼神閃爍不定,突然說道:“大小姐這幾身衣裳用料實在,所費的桑絲細紡棉花估計約有一斤之數,拿到外頭折價賣了怎麼著也值七八十兩銀子。你一個二等丫鬟,每月例銀不過五百文錢,這筆銀子夠你攢大半輩子,你看在眼裡難保不心動。再者,小姐們的衣裳都是每季一換的,現下離開春不過一個多月,只要捱過這段日子,誰都不會再發現破綻。這麼好的機會,你豈肯錯過?”
她說的話正正撞到老夫人心坎裡,將最後幾分疑惑擊得粉碎。當下,老夫人怒氣更盛:“花言巧語還想狡辯,實在可惡!你們快到她房裡搜檢,把她私吞的銀子給我追回來!”
當即有下人應聲而去,步月哭著連聲喊冤,老夫人嫌吵,便讓人反扭起她的胳膊,並堵住了嘴。
一片混亂中,明華容深深看了楊媽媽一眼。這個平日謙卑溫和,總是一身靚藍襖裙的中年婦人,此刻突然讓她有些捉摸不定了。剛才那一席話,雖然正中她意,但無緣無幫的,老夫人的心腹為什麼會幫她說話?難道只是為了討好老夫人、讓她有由頭找白氏的麻煩麼?抑或……還有其他原因?
明華容取過茶盞慢慢抿著,心頭疑雲越來越重。她在府內無所倚仗,容不得半點差錯。今日的疑惑,必定要儘快查個明白。
過得半晌,搜檢的人回來了,稟報說果然在步月房中找到了藏在床底下的一包桑絲細紡棉花。捆得十分緊密,顯然是要偷偷帶出去的。
人贓並獲,老夫人臉色十分難看:“你是自己起了貪心,還是奉了誰的命令故意要寒磣大小姐?”
隨著老夫人一個眼色,扭住步月手臂的婆子立即鬆手,順帶取出了她口裡的手絹。步月剛要繼續喊冤討饒,聽到後一句話,險嚇得魂飛魄散。
將她的驚恐看在眼中,楊媽媽立即喝道:“還不快老實交待!若還敢嘴硬,便要請家法了!”
許嬤嬤與竹枝前些日子被處置後一床破席抬出府去,丟上亂葬崗的事步月雖未親眼看見,卻也聽其他人繪聲繪色地說過,想到那噩夢一般的場面,步月嚇得手足癱軟。
但白氏的手段同樣令人膽寒,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將之攀扯進來,便將心一橫,說道:“老夫人開恩,奴婢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啊!奴婢日日值守,哪裡有空去做這些事?況且除奴婢之外,這箱子也過了大小姐身邊青玉的手,這——到底是誰做的,還未可知呢!”
聞言,老夫人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說,是大小姐自己換了棉花,然後放在你房內陷害你?”
“正是如此!老夫人明察!”步月急切道。
“那她為何要這麼做?”
“這……”步月一時語塞,總不能實說,因為她是白氏派來的人,所以明華容要除掉她吧!
見她無言以對,老夫人冷笑道:“大小姐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堂堂一個小姐竟會陷害你?說什麼夢話呢!不愧是那賤婦房裡出來的,忘恩背主的樣子統統一模一樣!”
見她一時忘形失言,楊媽媽忙說道:“老夫人保重,仔細氣壞了身子。”
老夫人這才驚覺自己一時口快,當著眾人的面把平日私下裡對白氏的稱謂帶了出來,不禁老臉微紅,但很快又強硬道:“難道我說錯了不成?!將這種偷雞摸狗,還敢大膽汙衊主子的下人放到小姐房裡,就算不是故意為之,也難逃一個治家不嚴的罪責!華容丫頭,快來扶著我,祖母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