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看他們穿的,你看看你穿的,哎呦,別丟玩具呀,你這孩子,爸爸再給你買一個啊。”
多麼讓人羨慕啊,多麼讓人悲傷的參觀和慰問。
嗡嗡嗡,簡小單開始耳鳴,與第一次意識清晰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毫安。。。。。。毫安。。。。。。我要看到毫安。。。。。。簡小單再次扭過頭,視野卻依舊模糊,只看到儀器模糊一團。
“小單,你有網癮嗎?”張教授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簡小單木納地點了點頭,她沒有勇氣再往下試了,她沒有力量再往下試了。
“很好,回答下一個問題。”張教授顯然很滿意簡小單的回答,他將手中的電擊鐵皮放了下來,轉身拿過一個本子和筆,準備記錄。
“說說,你童年最嚮往的事。”他問道。
嗡嗡嗡,腦子裡一片響聲,張教授的聲音似乎離得很遠,又似乎靠的很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將簡小單的意識控制住了。
最嚮往的事?簡小單開始跟著他的問話,回想了起來。
“寶貝,來,到爸爸背上,我們騎馬馬。”一箇中年男子將女兒一下扛到脖子上,雙手抓著她的小手,圍著槐樹打轉轉。
“最嚮往,有爸爸能揹著我跑,騎馬馬。”簡小單虛弱地說道。
張教授連忙在本子上快速地記錄了下來,想必他做類似的記錄早有經驗,寫字的速度非常之快,而且那筆似乎是特製的,寫起來幾乎無聲,保持了治療室的絕對安靜。
“那最遺憾的事呢?”張教授問道。
“沒有爸爸媽媽,沒有揹著我跑,沒有騎馬馬,我好想有爸爸揹著我騎馬馬,有媽媽餵我吃飯。”簡小單虛弱地說道,淚水決堤而下。
腦海裡出現了那位年輕的父親揹著孩子繞著槐樹轉圈的模樣,溫暖的午後、翠綠的樹蔭,還有孩子那肆意地、開心的笑容。
從來沒有被爸爸背過,這是簡小單一生最大的遺憾,求之而不得,永不可得的遺憾。以至於多年以後的現在,簡小單隻要在大街上看到有父親揹著孩子,都會立刻將視線轉開,滿臉的羨慕,卻不忍去看。
一看,就會心酸地想要落淚。
張教授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楞了幾秒後從櫃子上拿過簡小單給他的資料快速地翻閱了起來。
沒記錯啊,她父母是在她初中才出車禍離世,怎麼會沒有爸爸媽媽呢?張教授心想,眼裡很是疑惑。
“我不想去孤兒院,不想去。”簡小單模模糊糊地嘀咕著。
張教授眼裡愈發有些懷疑,快速地記錄了下來後問道:“說下和哥哥的最不開心的事,是上次你在網咖,他找到你,當眾打了你一耳光嗎?”
這是簡小單寫的資料,用高冷的口吻寫的,在網咖裡,被哥哥打了一頓後,和哥哥感情惡化。
“嗯?”簡小單微微睜開眼睛,眼前似乎清晰了許多。
“回答我,你和哥哥最不開心的事。”張教授的筆停了下來,靠近了簡小單的頭,輕聲輕語地問道。
“哥哥?”簡小單眼裡一絲疑惑,搖了搖頭。
“怎麼,哪裡有問題嗎?”張教授握著筆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將眼鏡扶了扶,站了起來,繞到簡小單的身旁,俯下身體。
目光專注地盯著簡小單的臉,觀察了她臉上任何一絲情緒。
她臉上任何一絲情緒,都逃不開這位治療了無數位各種各樣網癮患者的張教授的眼睛,包括其中好幾位想暗訪,剛剛進來就被察覺的記者。
手上的資料翻到了簡小單寫的那一頁。
”我有個弟弟。。。。。。”簡小單開了口,睜開了朦朧的眼睛看著張教授,張教授愈發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