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一次,簡小單全然沒了鬥志,她的鬥志,在這兩次電擊中,在身體極度痛苦中,消失殆盡。她是記者,她是專業的記者,那又如何?
最終,她是一個女人,女人的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
簡小單輕輕地閉上眼睛,淚水滑落了下來。
“你是網癮患者嗎?”
“是。”
“你接受治療嗎?”
“接受。”
“知道自己錯了嗎?”
“知道。”
“那一會出去擁抱一下你哥哥,跟他道歉,乖乖在這裡接受治療。”
“嗯。”
啪地一聲,開關關了。不知怎的,開關關閉的一瞬間,簡小單心中的恐懼陡然減少,高度緊繃的神經也一下放鬆,一直聳著的肩也放鬆了下來,緊繃得太久了,連肩膀後面都似乎開始抽筋,以往抽筋的疼讓人受不了,可此時,抽筋的疼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到簡小單可以忽略不計。
“好了,跟我出去吧,這一輪治療結束了。”張教授溫和地說著,甚至伸出手將虛弱的簡小單扶了起來,隨手抽過幾張紙巾給她擦了擦汗。
如果不是剛剛電擊,這舉動就跟慈愛的父親一樣。
簡小單看了張教授一眼,心中的自責隨著痛楚和恐懼的消逝,卻瘋狂地瀰漫了上來。
我沒有完成任務。。。。。。簡小單自責地心想,看著張教授給她解開捆綁住雙手雙腳的繩子,她知道,現在配合,就不會有第三級的電擊了,更不會有第四級、第五級。
我沒有圓滿地完成任務。。。。。。簡小單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門被開啟了,門口守著的七八人一湧而入,輕車熟路地架起簡小單就往外走,架起,是的,她根本沒有力氣自己走路。
…
幾分鐘前。
簡小單痛苦的嘶吼第二次從房門裡傳了出來,雖然隔音很好,也以及聽得清清楚楚,老吊的手隨著簡小單的叫,劇烈地抖了起來,他連忙深入口袋握緊了拳頭,走到高冷的身後。
老吊已經扛不住了,他根本就吃不消一個女孩子受這樣的苦。
“老大,這。。。。。。”話沒出口,這個三十幾做苦工出身的糙漢子聲音竟然梗嚥了起來,他看著低頭似乎一臉平靜的高冷,希望他能拿個主意。
高冷沒說話,快速地一頁頁翻看著簡小單的病歷,後面整整五十幾頁都是她模仿自己哥哥寫的基本情況。
“她還沒生小孩,會不會有影響啊?”老吊開了口,聲音很低,卻也不怕別人聽到,畢竟他是家屬的身份,說這樣的話很正常。這也是他最為擔心的事。
“不會。”高冷冷靜地搖了搖頭,這點他有把握,於是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別說話,我要記這個。”
這五十幾頁,他得全部記下來,簡小單在裡面衝鋒陷陣,就如同當初他暗訪在衝鋒陷陣一般,簡小單在他的身後部署好了一切。如今,輪到高冷在她的背後部署一切。
知道你會痛,知道你會吃苦,知道你危險,卻依舊支援你去做。
聽到簡小單撕心裂肺的哭喊,誰都沒有高冷感覺更心痛,卻只能忍著。
這,就是尊重,這是隻有同為記者,才會懂的尊重。做這行,要吃得下常人難以吞下的危險和痛苦,才有千萬百姓知曉真相後的狂歡和盛宴。
我會讓你一案驚人的,簡小單,高冷心想。
體驗電擊,還只是臥底的萬里長征第一步,僅僅是進入這家機構不到二十分鐘而已,就如同過了一個世紀,之後的日子,驚險剛剛拉開帷幕。
“小單家屬。”一個護士突然走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後,皺起了眉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