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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省委副書記齊全?如果真是的話,就太幸運了。不過也未必是,省委姓齊的人,肯定不少,可以以書記相稱的,也不在少數,此齊書記未必就是彼齊書記。

倒是滿臉橫肉的寶馬男,怪不得剛才在路上如此囂張,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許人也,居然敢在省委對齊書記說話也不太客氣,話裡話外還暗含威脅之意,到底是他自恃後臺夠硬,還是他為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齊書記並不說話,只是一臉淡淡的笑意,抬頭望天。施得看了出來,齊書記自恃身份,不屑於再多說什麼,也不願意進一步解釋什麼是四知堂,而顯而易見的是,四知堂是什麼典故,又有什麼暗示,寶馬車主張總一無所知。

氣氛,就有幾分尷尬和凝重。

好機會!如此良機不可錯過,施得見狀,忙向前一步,來到距離齊書記和張總幾米開外的地方站住,距離不遠不近,既不顯得唐突,又表明了他是局外人是中立的第三方的身份。

寶馬男掃了施得一眼,沒有認出施得是誰,只是眼神之中明顯流露出不耐的神色,似乎施得的突然出現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一樣。

寶馬男看施得不舒服,施得現在離得近了看寶馬男,心裡也是十分厭惡。人和人之間真有緣分的存在,不管許多人相不相信,緣分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比如有些人一見面就覺得十分投機,幾句話後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而有些人一見面,就互相看不順眼,你厭惡我,我討厭你,恨不得對方立馬從眼前消失,連滾帶爬地滾蛋才心裡痛快。

這種不是冤家不碰頭的現象,在佛家稱之為怨憎會,是人生八苦之一。

齊書記只是微微打量了施得一眼,並未說話,眼神平靜如水,似乎施得的出現和不出現,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一樣。

“齊書記,幫幫忙吧,真的求您了。”寶馬男只看了施得一眼,就不再當施得存在,繼續向齊書記懇求。

“張總是吧?”施得開口了,他衝寶馬男微微點頭,又衝齊書記淡淡一笑,才說,“剛才齊書記說到了四知堂,張總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四知堂?”

“關你什麼事兒,一邊去!”寶馬男對施得的出現很反感,對施得的插話更是怒不可遏,“你算老幾?你又是哪根蔥哪棵蒜?”

“我不是蔥也不是蒜,我是路人癸。”施得也不生氣,笑了一笑,“四知堂的典故出自東漢名士楊震。有一年,楊震調任東萊太守的時候,路過昌邑。昌邑縣令王密是楊震在荊州刺史任內薦舉的官員,王密聽到楊震到來,晚上悄悄去家中拜訪,並帶了黃金十斤作為禮物。雖然東漢時的一斤只相當於今天的半斤左右,但黃金十斤也相當於今天的五斤黃金,絕對價值不菲。”

施得的話一出口,不但齊書記微露驚訝之色,就連寶馬男也是一時愣在當場。當然,齊書記驚訝的是施得自稱路人癸的調侃——路人癸可比路人甲有創意也有難度多了——以及施得對四知堂典故的熟悉,而寶馬男的發愣是他終於認出了施得原來就是剛才在路上和他起過沖突的奧迪車主。

齊書記驚訝之餘,對施得悄然中多了一絲好感,不是因為施得對四知堂典故的瞭解,而是對施得及時替他解圍的機智。他原以為他四知堂的話一出口,張總就會識趣地離開。沒想到,他高估張總的文化修養,顯然,張總壓根不知道四知堂是什麼意思。而他自恃身份,再加上久在官場養成了含蓄的性格,他不可能再親自向張總解釋一番,所以,場面就一時有些尷尬。施得的出現,不但及時,而且還恰到好處。

而寶馬男在發愣之後,心中騰地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好小子,剛才在路上害得我撞了欄杆,現在又在省委齊書記面前駁我的面子,如果不是在省委大院,如果不是對面有齊書記,他說不定當即就一腳踢出,將施得當場踢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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