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注意到門關有年輕男人的皮鞋,卻沒在客廳看到有客人,正疑惑,樓上書房的門開啟,梁菲和一個男人出來,一步步下樓來。
安馨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帥氣的男生,直到兩人走到樓下,她有些驚訝的打著招呼,「嚴格!」
「賴哭包?長這麼高了?」這麼說著卻是抬手在他頭頂和自己的鼻子比劃比劃,眼神示意——但還是隻到我鼻子那麼高。
安馨斜眼瞪他,懶得理會他的調侃,微微正了顏色,「你怎麼在這裡?」
嚴格笑笑,也不答,「十幾年沒見了吧,你居然還能認出我來。」
「大明星,你認不出我還正常,我能不認識你嗎?電視上雜誌上就算了,連刷個微博你也時不時跳出來幹擾我視線……」
嚴格呵呵直笑,「你這小丫頭片子,倒是變的牙尖嘴利了,還是這麼不待見我啊?」
「安馨,都坐著說話,矗在那兒像什麼樣。」梁菲坐在沙發上悠悠的開口。
兩人這才坐下,你一言我一語的鬥著嘴,安馨想起來要下廚,忙起來朝廚房走去,還不忘回頭,對著嚴格得意洋洋的說:「算你今天有口福!」
嚴格嘴角帶著縱容的笑,一直靠在沙發上品茶的梁菲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白釉杯子,緩緩的,吐氣如蘭,「幾年了,我沒有見過安馨這樣。」
嚴格收住笑容,有些瞭然,「她心裡還是很惦記您的。」
「讓你見笑了,我竟不知道如何和我的女兒相處。」梁菲有些神色黯淡下來,有些自嘲的笑笑,笑不達心。
梁菲作為一代傳奇影后,在新舊更迭迅速的娛樂圈裡,至今也仍經久不衰,如今也是擁有了穩定運營的公司,她的美,曾被作為一代女星的標杆,因為保養得宜,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她周旋於圈子裡,八面玲瓏,紅極一時而難得的樹敵極少。
可是,這樣一個風光無二長袖善舞的女人,卻感嘆不知如何與骨肉至親相處,感嘆這世間,感情終究是最難處理的東西。
想起安志懷和梁菲鬧離婚的那一陣,安馨天天往他家裡跑,小臉愁苦的樣子,她還總是怨自己,成了離婚的導火線。
後來安馨跟著安志懷去了香港,他們之間連道別都不曾,他不知道安馨為什麼又回到梁菲身邊,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比開心。
有嚴格在,飯桌上的氣氛似乎好一些。平時安馨難得和梁菲吃飯,一來也沒幾次,又是兩個人,經常是一直無話,梁菲多年養成的習慣,吃得很少,吃完就去書房處理事情,安馨自己在巨大的餐桌上吃著,油鹽無味。
安馨聽著嚴格和梁菲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終於終結出了一點有用的資訊——嚴格原來的經濟約即將到期,接下來將會簽到梁菲的公司。
「元旦有假期嗎?」嚴格放下筷子,問安馨。
安馨疑惑,「如果導師不壓榨的話。怎麼了?」
「有一個慈善活動,是去西部山村,給一些小孩送些物資,我想你應該會想要參加。」
嚴格一直記得,那時候年僅十歲的安馨,常常盯著一些窮苦學生的報導發呆,也曾把自己心愛的畫冊寄到遙遠的不知名的小孩手中。
在郵局裡,她的個子還沒有郵局的櫃檯高,踩著凳子,對櫃檯裡的阿姨說:「阿姨,這些東西,寄到這個地址,多少錢?」
被撕了一角的作業紙上,是一個鄉下小學的地址。
安馨此時是心動的。
「你們公司的活動嗎?」她還沒有回答,梁菲淡淡的問,看不出情緒。
「嗯,還會和幾個藝人一起。」
梁菲此時微皺了眉頭,有點冷淡的開口:「你的約也快到期了,不用參加這種活動,我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