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參加了那個梁菲的真人秀節目以後,就開始走下坡路,本來以為的能蹭著梁菲的名氣大火一把,誰曾想節目發展到後面,她的鏡頭越來越少,除了出現在梁菲身邊,就沒有過單獨的鏡頭。
回來以後,就沒有再收臺裡重視,畢竟花了大價錢給她造勢,最後不成器,漸漸的,工作機會也少了,本來好時段的節目都被轉給了別人,她多次詢問也沒有人告知她,好不容易見到了當初提攜她的副導演,副導演一句話就把她給回絕了。
「晨露你好好想想你得罪了什麼人!」
她得罪的人不少,能有這麼大能耐的卻沒有誰,雖然在節目中,梁菲並沒有很喜歡她,但是不至於耗費心力去打壓她。
直到看見梁菲女兒和顧氏總裁的新聞,她才恍然大悟。
曾經她也到顧氏去,求見過顧司炎,畢竟這個男人在訪談後,託下屬給她送過一束花,即使之後沒有過聯絡,至少曾經是有一點心動的吧。
但是前臺給她的回覆卻是。
「顧總說不認識您,您請回。」
心冷得像冰塊。
後來她持續關注著梁菲女兒的訊息,原來,那個女人,爽快的刷卡買下婚紗送給閨蜜的女人,就是千人寵萬人愛的tiffy。
最令人嫉妒的,是她居然還有顧司炎。
那場別具匠心的求婚,晨露看了無數遍,像是自虐一般。在簡陋的小學,裝飾土氣而誇張的禮堂,那個男人,站在臺上,對著臺下坐著矮凳的女人,說——我的愛人,你開心嗎?
眼神專注而寵溺,是她求而不得的愛戀。
而她,曾經製造了虛偽的假象,讓世人以為,這個男人,痴戀著自己。這種假象,何嘗不是做給自己看的呢。
太想,太痴迷。
如今重新見到安馨,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她,她一無所知的眼神更是刺痛了她,那個男人,為她做了一切,卻半分都沒有讓她知曉。
她本是優雅知性的主播,有追崇自己的粉絲,有還算優秀的追求者,還有繁花似錦的前程,一夕之間,化為灰燼。
那個女人,單純的笑著,沖她打招呼,她覺得前所未有的諷刺。
她難以做到繼續優雅的笑,難以控制自己心口咕嚕咕嚕冒出的酸水的侵蝕,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能做什麼,只有逃。
怪只怪,自己太年輕,太作。
安馨是掐著飯點回到家的,一進家門就聞到糖醋排骨的味道。
她躡手躡腳地朝廚房走,路過餐廳的時候被嚇到了,這麼大一桌菜,吃得完嗎?
廚房裡,顧司炎繫著圍裙,正在清洗蘆筍,翠綠的蘆筍和他白淨修長的手,看著真是賞心悅目。安馨倚在門邊,靜靜地看。
他身型挺拔,即使穿著寬鬆的家居服,繫著圍裙,也像是雜誌傢俱專題的模特,在拍封面照。他動作嫻熟,看起來不像是在做菜,像是在搞藝術。
夕陽從百葉窗透過來,在他身上灑下一道一道的光暈,整個人顯得更加柔和了。
人本清冷,卻為她一人傾盡柔情。
她可能真的是上輩子拯救了整個宇宙。
網上粉絲們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的腰。
顧司炎動作一頓,「自己回來的?」
「唔……是的。」她走到他身邊,「怎麼做那麼多菜啊?」
「在這吃的最後一餐,多吃點。」說著他撈起鍋裡的蘆筍,拿到餐廳桌上去。
安馨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想了想他的話。
最後一餐,什麼意思?
她追出去,顧司炎已經盛好米飯,「一樣嘗一點也可以,吃太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