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葉蒔累的夠嗆,脫下鞋子放鬆雙腳,這雙腳走的痠疼無比,葉蒔難以忍受地揉著腳,問葉信:“還有多遠的路?”
葉信把腰間的小酒囊解了下來,倒入一點在鍋裡,不一會就散發出了淡淡的酒香,往飯食里加酒有助於提升味道,軟化風乾的牛肉,以及一點點的助眠作用。他又填了兩塊柴,坐在石頭上,指著一個方向:“再走一里地就到了,若你想睡,大概可以睡兩三個時辰。”
葉蒔救父心切,怎想耽誤時間在睡眠上,正欲拒絕時只見葉通道:“接下來的路十分難走,我奉勸你,還是命令大軍好好休息一下。”
葉蒔看了看他,回身招過來一人,下了命令。
全軍原地休息三個時辰。
行軍打仗時,能有三個時辰的睡眠已經極為奢侈。
除了執守兵,其它小兵很快進入狀態,睡的天昏地暗。
葉蒔吃完飯後,讓人找了一個避風的洞穴,鋪了裘衣,準備躺下休息。
而這時,葉信走了過來。
黑暗中,葉蒔只能看清葉信的輪廓,他看起來精神十足,並不疲累的模樣。也是,他們走了半天,而他騎馬騎了半日,怎會累?
葉信作勢輕咳兩聲,將假寐的葉蒔叫醒道:“我來的匆忙,沒帶睡囊。”
葉蒔撇了撇他,裹了裹蓋在身上的暖裘,沒說話。
葉信又道:“小阿蒔不會是想讓我就這樣餐風露宿一夜吧?”
葉蒔仍舊不吭聲,只是轉了個方向繼續睡。
不知過了多久葉蒔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半夜朦朦朧朧醒來時,發現身邊睡了個人,搶著她的裘衣蓋,她下意識地將人踢開,無奈那人睡的很死,只是撓了撓臉,便又睡去了。
葉蒔抽回自己的裘衣,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翌日天還沒亮透的時候,葉蒔被人叫了起來,說已經睡了三個時辰,問是否要整軍出發。
葉蒔揉著額頭點了點頭,用力地搓了搓臉,想讓自己儘快清醒過來,恢復最佳狀態,收拾裘衣時想起昨夜的事,四下一看,只見葉信歪歪斜斜地坐在馬上,身子有些晃,葉蒔以為他沒睡醒,壞主意已出,便偷偷走過去用力拍了下馬臀。
老馬受驚,抬起前蹄嘶鳴一聲,葉信竟毫無防備地跌了下來,看的阿福也是一愣。
老馬踏著腳步往旁邊走去,被阿福牽了回來。
天邊微光正起,不知是光線問題還是其它問題,葉蒔發現葉信的臉色有些白,她撫了下葉信的額頭,一觸之下又縮了回來,隨後又慢慢覆了上去。
好熱!發燒了?
葉蒔蹙了蹙眉問道:“能聽見我說話嗎?葉信?”
葉信唇瓣動了動,用手捂著頭,表示自己十分頭疼,渾身難受。
葉蒔知道感冒的感覺,若她知道是此後果,不如就把裘衣借葉信蓋了。
她叫來隨行軍醫,軍醫餵了他一些藥丸後道:“這位公子身子虛弱,怕是不能再走了。”
接下來的路還得由葉信帶領才行,葉蒔叫來三個身材魁梧計程車兵,對它們道:“你們輪著揹他。”
葉蒔看向昨日葉信指著的方向,大軍開拔,向那處走去。
牽馬的阿福走在旁邊,不時瞧瞧自己主子。
他雙手垂著,臉色蒼白,一副很脆弱的樣子。
阿福輕咳了一聲提醒,只見葉信慢慢睜開眼,眯著眼看到阿福,嘴角壞笑了下,阿福也跟著捂嘴輕笑。
果然,葉蒔還是太嫩了。
只一里地的距離,走了不一會就到了,葉蒔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山洞,垂眸思慮了下。
按照葉信所指的方向,應該是這裡沒錯,葉蒔走到葉信身邊,拍了拍他的臉,輕聲道:“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