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山一聽江河答應了,連酒沒心思喝了。
今年靠著江河,過年的時候過了一個有油水的好年。
現在快春耕了,要是能再這一個油水十足的春耕季,那他張金山的面子也有光,心裡也有底啊。
因為都聽說了,南方什麼地方,分田到戶了。
這田都分了,生產隊長何去何從啊!
以後隊長變村長,嗯,誰不想當個官兒呢。
張金山連夜挨家挨戶地通知。
除了吳老大這種半殘廢,但凡是個男人,誰能忍得住進山打獵這種誘惑。
誰都知道進山危險,但是有江河這個獵人帶著,那就根本不叫個事兒了。
江河睡得正香呢,被苗小玉推醒了。
江河把她往懷裡一摟,清晨陽氣旺,別浪費了。
苗小玉趕緊推著江河說:“你彆著急!”
“啊,對,是得洗洗,讓咱陳媽給打點熱水……”
“大家都在外頭等你呢,天怪冷的,風還大,別把人凍壞了。”
“啥玩意兒?”
江河一愣,起身探頭從窗子一看,好傢伙,院外頭烏秧烏秧的都是人。
一幫老爺們聚在院外頭,正抽著煙嘮著嗑呢。
他爸江大山是絕對的主角啊,被圍在最中間,省得被冷風吹了。
江河趕緊起身,苗小玉已經把進山的裝備都收拾好。
這時門咣噹一聲開了,春雨興沖沖地跑了進來,一看江河和苗小玉都起來了,頓時一臉失望。
“你們今天咋不懶被窩子了呢!”
“咋地,等著你堵被窩,然後摸我媳婦兒啊!”江河沒好氣地說。
苗小玉捅了江河一下:“你胡說啥呢,小清還在呢!”
春雨一扭頭,小清哇地怪叫一聲就往炕裡竄。
然後被春雨摔著一條腿倒提了起來,狠狠地揉搓了幾下。
老陳婆子拎著雞毛撣子給了她好幾下子,她才把小清扔回到炕上去。
小紅和大壯已經被苗小玉餵過了,正精神著呢。
一眾人以江河、春雨為首,浩浩蕩蕩地往北出發。
先過一趟樹林子,然後在大河沿處,沿著一條冰面已經趟出來的,拉柴火的道過河。
過了河再繞過山,這就算是進入了深山老林了。
這裡的老林子靜悄悄的,有一種一片死寂般的感覺。
時不時地,還有不知道是什麼鳥的叫聲。
沉寂當中,卻又有一種藏於暗處的生機勃勃。
江河和春雨也不著急,路過鬆樹林子的時候,看到不少松鼠子還有野雞之類的腳印。
在這林子邊上下了不少鋼絲套子,有棗沒棗的先打一杆子唄。
萬一能套著松鼠或是飛龍啥的更好,這倆玩意兒,味兒都賊好。
飛龍鮮亮,松鼠子也不差,肉吃起來有股子松籽的香味兒。
在山裡走了足足一天,繞過好幾座山,終於,在一片山谷中的草甸子上,一群狍子輕靈地奔跑了起來。
還有人激動的拎著裝了杆兒的侵刀追著要去打狍子,棒打狍子,刀獵狍子不很正常嗎。
拉倒吧,你見誰真用棒子打過狍子?
這玩意兒可是鹿科,跑得快著呢。
村裡出來幾十號爺們兒,斧子鐵鍬啥的都帶了不少。
在山林裡,最不缺的就是木頭了。
砍上一些木杆,搭上人字形的馬架子,用乾草鋪一層,然後再整來不少雪往上一壓,篝火再一點。
從家裡帶的三合面饅頭在火上一烤,鹹菜熱一熱,酒瓶子再一掏。
哪怕初春山裡還冷,但是男人們聚在一起